★已收录★ 《哥们儿,你欠我一个人情》续集 BY 艾乐直 【完结】

前几天看了风息发的第一部..发现没有续集..所以就跟着发了..转贴....[/size]

东京时间上午十点，我跟睡美人儿塞的慢慢儿睁开了眼睛，真TMD爽，老么长时间没睡过介样儿的觉了。不用再去会计事务所儿给BK的打杂儿了。我的工作彻底完成。昨儿晚上拒绝了两个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读博的好意，屁颠儿屁颠儿地订好了船票，没辙啊，东西太多了，飞机就免了吧。其实也好，行李这边儿有人送，那头儿有人接，我就是费点事儿，走的时候到神户去上船，五十几个小时海上航行后直抵天津新港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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起来以后，先是给程明光打了个电话儿，订好了跟那对儿鸟儿晚上出来吃个暂别散伙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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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c( E7 L: \0 k好么，介俩人，可不是一般的顺利和火速！在一块儿没多长时间，程明光就翻着跟头跑到东京去拜见岳父母大人了，听说余真她老爸一看闰女找了个国产的，那美劲儿就差上房了，直给祖先上香，余真她老妈也是感动得哭了半天，那眼泪流的，顺着东京湾一路飘到夏威夷了，一边儿哭还念叨着，说是就怕闰女找个小日本儿。程明光这BK的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玩艺儿，马上表现出黄河黄山，长城长江夜夜梦中浮现的爱国青年形象。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，爷俩儿喝了小半宿，喝到第二天早晨，余真她爸妈拿着国旗给俩人送上飞机的……

9 ?1 M* [4 T7 t; C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看了一遍，心里美滋儿滋儿的，介两年算是没白来啊，省吃俭用的存了点儿，房子等我回国就一次性还清。

+ |9 I: N- T% m% Z提前毕业的事儿，我没告诉老爸、老妈、老姐和那BK的京片子唐彬，想这礼拜日回去给他们个“撒普瑞斯”，所以我一口咬定“五一”才回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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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块儿回去，一听坐船，连气儿都不喘了，余真笑了一下，程明光大声跟我说：“咱还是北京见吧。我们还是从成田飞吧。”瞧你们俩介不够意思的模样儿。

8 |8 D9 w; F- X; U    我晚上准时到了那家小饭馆儿，北海道的冬天，还是TMD冰凉。

       “这儿这儿！”程明光笑着招呼我过去。

       “早来了！”我笑笑，坐在他对面，那边儿余真冲着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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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怎么样了？”程明光给我倒上酒，“准备好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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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[$ \- j! n# p! p“都收拾得差不多了。这回可是人去楼空啊！”我乐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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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& D6 g$ e1 T! q7 _; y" E“晚上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回去，帮你再收拾收拾。”程明光喝了一口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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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B3 T5 G& w* K& J% |9 A" H“好，我都有点儿转向了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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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要退学了。”余真的中文进步得真他妈的快。

       “什么？”我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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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  j) \4 B) g. V" u1 n       “我劝了她半天，她不听，她要和我回国结婚。”程明光笑了一下。

       “不至于吧，不用这样儿啊，要不然程明光你也别回国，陪她一年，在这儿读完书。还有你！你爸妈不还在东京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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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4 n4 J2 R6 r" D     余真呷了口酒，眯眯眼睛笑笑：“耶藏梦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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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`0 `. k8 r2 W" x* k; l2 e       “她宝宝妈妈也想借这个机会回国了。”程明光笑了一下，“下个月，我的工作一定下来，我就拐着她们一家子回北京。”

' O6 x! _. {- ?; Y' V# G! l     我倒着吸了口凉气，心想你BK的够有手段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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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T; m, X5 f" ]# j8 E6 T, F     吃完了饭，俩人一块儿回到我家，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已经打好包了，余真到处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，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检查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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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你回去再找工作？还是去唐彬那儿混饭吃啊？”程明光检查完了坐在地上点了根儿烟问。

* h! g5 R* j4 H4 L& s% L0 s. r     我笑了一下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扔在他面前。

5 _. ]" J$ n: z- g8 z       “行啊你！”他眯眯眼笑了一下，“你他妈早有准备啊！”

    我嘿嘿了两声，把余真叫过来，一起又说了会儿话。俩人就住我这儿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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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N4 M; c0 i7 Z) n转过天来一早，程明光突然想起来什么：“喂喂！乐直，你的手机不用改改吗？”

我拿起来一看：“改嘛啊，AU的，回国就不用了。要不然送你。”

“边儿呆着去，找个中国人开的小店儿，改成SIM卡的就行。三千就能搞定。”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脑袋，“我走之前去改。余真的也改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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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啊！还有这种事儿啊，我都不知道。”我笑笑。

' d( ^4 H. G: |, x0 I“你丫知道个屁啊！成天的除了工作儿就是睡觉。要不然就是流着哈喇子跟电脑儿说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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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白了他一眼：“余真妹妹，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？”

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，余真笑笑没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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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早点，我们先是去找找了个中国人的小店儿把我的手机改成SIM卡的。然后去又买了些给家里人带的礼物，老姐需要的化妆品，我已经买得八九不离十了。给唐彬买的东西，足能装满一个小快艇，我跟着春节前采购的中年妇女一样，把便宜货都抢了个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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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y) S7 h7 Y- T( K天快黑的时候，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。他们俩过两天也得回国见程明光的父母，我也不好意思留。

    一切都妥了，就差上船了。

    晚上，刚想休息，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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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喂！快过年了，好久没上线了你！”他在那头儿抱怨。

; H0 l/ M' P$ M5 D( [( K, a" M: |  O       “我现在就去开电脑。”我拿着手机，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，开机。

    挂上电话，我们俩已经视频上了。

       “宝贝，你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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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不是说了吗？五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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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1 |6 Q7 c: l& s! f* g8 `6 w4 }       “噢，就不能早点儿啊！想死我了。”唐彬边说边挤古眼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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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v/ q* Q# |& A9 Z7 e       “那我也得毕业不是啊。”我塞得他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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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8 A9 i9 k- ~& v( i3 B3 \/ B       “成！您先毕业，回来我这儿工作儿来啊。最近忙起来了。”唐彬在那边儿一脸的命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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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e6 K" W/ a4 h3 ]/ U$ j       “我……找了个日本公司。”

1 t) B3 K" l* ?5 r" A8 Q1 v       “你说什么！”那边儿的脸儿马上掉脚面上了，“你不回来工作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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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$ c0 Q( B, H. J% P     我咯儿咯儿地乐：“回回回！行了，我明儿还得打工呢。先下了啊，你也早点儿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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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S. R6 n/ ^% j* t( w       “艾乐直！事儿你想好了再办！你要敢不回国！”

* n9 T1 U/ r2 K" `       “怎么着？打断我的腿？京片子，最近你脾气越来越大了，当老板当的不适应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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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k! {, Z2 F* P    他老半天的不说话：“艾乐直，我怕你……不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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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你BK的神经病！”我笑了起来，“我先睡了。”

       “那好，明天再聊吧。”他关了电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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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q7 z6 t& o& N- ]+ _. e5 U    我收拾好随身的物品，跟物流公司打了电脑，确认了我的行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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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六一早，我和“仨破锣”告别了，一年多，还真有点儿舍不得。同余真、程明光一起上了飞机，我的行礼已经交给客运公司了，到时候直接送到天津——我们家去。身上只带了两个箱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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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到了东京，我又进行了新一轮儿的采购，给嫂子和唐礼他宝贝买的衣服，给小侄子买的玩具，零食。还有艾正风和唐礼的西装……

余真和程明光跟俩跟包的塞的帮我拿着东西。直到送我上了新干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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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神户的吓了我一跳。好么，真TMD干净啊。

上船的时候，我跟日本说了声：永别。TMD的破日本，这辈子我都不来了。

我的舱位一般，睡了几个小时，睁开眼，上餐厅里吃了点儿东西，看见有架琴，心想：艾乐直，你BK的要是在这儿显摆，你的手指头就全都得掉地上。然后自己红着脸跑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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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的航行，我重返故土。

    下午四点了。从船上下来的时候，一点儿都没晕，我发现我还真有当个云游诗人的天资。

    有人过来接我了，他笑嘻嘻地看我，我也笑嘻嘻看着那辆京字牌照的奥迪A6和对面这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人，他的头发短了，面上带着夕照的余辉。

. f' j' }& T; S8 B' T* E       “你BK的够准时。”他先说话了。

    我哈哈大笑：“学得挺像啊！要不要来个拥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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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f9 s8 d- R3 @" C) i8 w9 ^    他抱过来，紧紧地抱着我：“艾乐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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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v; D( Z) b, Z* ?7 ?5 ^    我松开他，笑着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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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去哪儿？”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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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回我家。你认识吗？”我笑笑。

8 H, C  b4 ~1 I! k       “不认识啊。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
8 ?& H5 E, |% A. l4 t       “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做司机呢。”

       “北京的司机好不好。你都回来了，我正打算不干了。”他认真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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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    “行，我给你指路，先开回塘沽市里，然后上京津塘，从东丽出口儿出去，到了天津市区，我再给你指路。”

8 d3 P* L  u" f2 P. s' g* s       “你的行理呢？”他看了看只背了个包的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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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@; l, a( U" v       “大件儿的，有搬家公司送回去。”我哈哈着上了A6，果然比一般的车牛气。

9 U# e; P6 `, j8 F( ~    一路上他和我东拉西扯。

      “哎，你回来……上唐彬那儿工作儿去行吗？”我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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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眯眯眼一笑：“你放心啊？”

    我不说话了。

      “放心吧，我早就不喜欢他了。”他看着我。

      “路小天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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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\3 |+ r9 Z6 g0 Y( E      “我现在……喜欢上另外一个人。”路小天看着我。“所以，你尽管放心，我对唐彬，早就没兴趣了。”

      “噢？大新闻！”我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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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着不说话。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了，

7 y5 k$ Q( h# R7 F# G“上我们家吃饭去！”我把随身的行李拿出车来放地上。

3 T+ `0 y) {7 k5 Z/ P' H; ?* x" m$ J/ ]“不了，我还得把车开回车库呢。怎么样，够威风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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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R9 Y, i% E/ |0 A& p- ^& y/ U“威个屁啊！赶紧给人家开回去，过来接我，借辆夏利不就完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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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l) N! w  R  T% g& j, W0 |2 i他笑了起来：“艾乐直，你真是挺有意思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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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当然，我是谁啊！”我拍拍他的肩，“不上去？”

* {8 j6 U7 Q* c* h5 ?“不了。”他笑笑。

! `/ r8 V; E) P“那好，我把礼物给你。”说着，我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礼物，从日本买回来的衣服，从上到下全是白的，可着他的身材买的，连鞋也是，另外还有一个IPOD的MP3也是白色的。

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了。“乐直！谢谢你。”说着又抱住我。

      “别客气了。”我也笑了一下。

“这个给你。”他拿出一瓶“石库门”。

' v$ n1 w4 {/ {( f1 P+ b$ V靠，这玩艺儿，我一直都怕，上回喝完了，不就差点儿……

: K/ S( ]' B. [: p( ?    我盯着他看，他笑笑，打开瓶子，喝了一口。然后放到我的面前，我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。然后使劲儿地净瓶子和里边的酒摔在地上。

    酒和瓶子的碎片飞出了漂亮的弧线，路小天笑了起来：“艾乐直，我们以前的所有恩怨全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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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`  P) S  t# L" U    我微笑地点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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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大笑起来：“看着你摔了那瓶酒，我心里特别轻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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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+ G! D) t. J      “都过去这么多年了。”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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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，我回去了。”说着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，“怕让警察发现……乐直，你真他妈的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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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f  s: Q# f  I' b我爽快的把他推进了车：“过两天打我原先的手机号就可以了。一直留着呢。”

1 Z, ]$ Y' |. @% T6 J2 s他点点头。开车走了。

我笑着挥手和他告别，拿着我的行李敲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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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家的门，跟两年前完全一样。刚要感慨一番，才发现自己刚他妈走了两年，我要哭出来，有点儿轻微变态。

      “等会儿！”里边传出了艾菲的声音，姐姐啊，两年来，你可一点儿都没改啊。

门被拉开的时候，我看见一活妖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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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D) X# y) r3 n$ X( h艾菲的左脸是京剧脸谱儿右脸是浓艳的彩装。

- _1 |; L; T% J% i6 X3 W  f; Z      “啊呀！我的妈呀！”我吓了一跳叫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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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R, B1 y7 G5 G, H      “啊！”她吓了一跳叫了起来，“我的妈呀！乐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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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我妈我爸闻讯从屋儿里奔出来。

+ Z% T9 _' q, Y      “爸，妈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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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一把把我抱住。我妈在旁边儿也哭，艾菲把我所有的包都打开找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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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在这儿！”我把两个箱子推到一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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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！你一会儿再哭。先坐下。爸你也是。”我拉开箱子，“姐，你帮我把这里边儿的东西全拿出来，都是小件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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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菲帮我把箱子放好了。这两箱一箱是给我们家人带的吃的，另一箱是给那BK的带的。我背包里是我的电脑和所有的数码制品的礼物。

9 G& S3 E* \3 P4 G& K7 N“你要的……这个是吧？”我把IPOD NANO给艾菲。

“是，我的化妆品……”她接过礼物张口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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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{% s4 a! }& s9 C“放心吧，明天一早送咱家来，我东西太多了，坐船回来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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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饭了吗？”我妈过来拍拍我的头，“啧啧，我儿子都黑了。”

我笑了起来，“妈，我现在可是大老爷们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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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~$ E' r) C7 v8 |& Z9 T“是啊，跑日本服兵役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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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！”我和艾菲异口同声，我爸赶紧捂住老妈的嘴，“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！以后传出去儿子还怎么做人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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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激动……就忘了，那什么……我先做饭去了。乐直，突然间回来，不走了吧？不是说五一……”我妈自觉难堪，跑进厨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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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p6 g/ N$ U. o6 {1 W“艾菲！”老爸拉住老姐的手，“你要疯啊！把脸祸祸成介样儿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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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x# Z. Y* X6 Y. a“没有，我刚想拍照来着呢。一会儿齐书白上咱家来！哎呀！正好！乐直弟弟……地下室能用用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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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X) c4 @$ ^! R6 n0 o5 A. h* K我看了她一眼：“走吧。老爸，东西你就收拾收拾吧。我先去地下室打扫帚打扫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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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菲你出门儿带个面具，要不然就别出去！”我爸拉住艾菲不让她出门儿。

; R& h7 a7 k* r: F8 |) L6 [“就两步儿，出了门儿我就钻地下室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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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！你想让咱家楼里年前吓死俩人啊！”老爸还是不同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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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p; s$ k- Q4 s0 o! |2 n7 ~“我刚画好的！”艾菲急了。

+ \9 L% c" ?! O3 D7 a/ f" [  i“行了行了。我这儿有东西。”我打开我的屋子，真舒服啊看着。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，只是床上能隐约地看出来一个破锣的印儿。

我把柜子打开，拿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，交给艾菲：“你也别带上，就挡着点儿吧。”

艾菲老大的不情愿。

老爸监视着我们俩直到进了地下室。艾菲一路上拿孙悟空挡着脸。门口儿一个上夜班儿的看见我们仨，调头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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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地下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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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一个礼拜打扫一回。”老爸摸了摸钢琴，“基本上没什么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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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您了！”我笑着坐在琴边儿，敲了两下儿。艾菲找到了电源，准备一会儿让齐书白放日光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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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J! ]1 a& m- ?- x9 r: w+ h“爸，我那房子……”

“唐彬少爷住着呢。”老爸瞪了我一眼，“他从日本回来，那个趾高气昂啊！直接搬进去了。”

我哈哈大笑，拿出钱包，从里边翻出一张卡，“这是还房钱的，一次性还清。”

老爸瞪着我：“牛啊你，小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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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Y  A# c; ~3 \% Q3 u0 l我笑了笑：“这是给您的，私房钱。”

“大头儿呢？”老爸望着我，“大头儿给你妈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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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V) e7 _' e: A# g5 q( s“那当然啦！”我笑笑。

老爸到不客气，直接放口袋里了：“一会儿还是都给你妈吧，哪天发现了，还不得挤兑死我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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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W, i$ |% M. |2 T  ^1 Z“你们俩分什么呢？”艾菲刚要问手机就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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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脏！”我笑笑。

" b! l5 ~1 r% i9 f“上去吧，老妈叫咱们上去吃饭。”艾菲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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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三个人上了楼。一进屋儿，老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好菜。

5 w% \) t  I+ h  e- Y& h' |" r8 e: q我当时就跟个饿死鬼一样狂吃，老妈看着我，一句话也不说，就是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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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W/ n0 ?( o) L0 o' D. _老爸说：“当儿子的，到底还是爱吃妈做的菜啊，也不管多难吃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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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艾！”老妈一巴掌拍桌子上了。吓了我一跳。

; N4 b; t: x* _! L吃饱之后，我拿出一张卡。交给我妈，老爸也把他那张和还房贷的卡都拿出来了。

  s+ h* W4 t1 p% s9 C& Q老妈满心欢喜：“唉哟！房子的事儿总算是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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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_& l" Z5 a' n8 j“还有一些，不多，您留着慢慢儿花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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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v/ s+ V9 Q# h' O& Z, H# D& a. Y老爸看了一眼老妈：“喂！你，别出去跟人家显摆，你儿子上日本服兵役挣了套房子回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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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！”我和艾菲异口同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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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C: S8 a% Z; f1 _: `1 o“边儿呆着去吧！”老妈白了老爸一眼，“那你怎么办啊，没钱吃饭了吧。”老妈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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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`+ {" `5 g8 m8 ]7 w' [6 c“我下周开始工作了。”我笑笑。

“唐彬那儿？”艾菲问。

# R, X8 F* s. U9 t! d; a“不是。”我笑了一会儿，摸了摸自己的脸，“肯定不是。我不上他那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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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\9 \$ L3 l1 @% [- K) _" E2 O# @“去哪儿啊？你还没找工作呢吧。现在这就业局势更加紧张了……”老爸又要给我做就业动员工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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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！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，知道吗？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。唉~底薪也就七八千吧。”我说着笑了起来。

) }) q& h  r* |* N: T5 c他们仨目瞪口呆地望着我，不说话。

我哈哈大笑：“七八千都是少说了。哈哈……对了，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儿住。”

“那还不快滚！”老爸指着表对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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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2 H  p3 d8 V% r9 o妈爷子哎！一点半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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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没出门儿，艾菲电话就响了。

“咱俩一块儿出门儿吧。我去地下室，齐书白来了。”艾菲拿起我的一个箱子，我背起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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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爸把面具赶紧挡在她脸前边儿。
你是？艾乐直！”齐书白这BK的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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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~2 P, z" I5 }  g7 D2 o“怎么着！不认识啦！”我笑笑，“不和你多聊了，急着找唐彬去呢。先走一步！”

) [$ F# s* \& o* W' t9 U( i3 S$ Y“喂！等会儿……”

齐书白说什么我都不回头儿了，快凌晨两点了。我跑出小区，打了辆车，没多会儿的工夫，就到了我们家楼下，我一掏钱包：艾乐直，你太牛B了。全他妈的是日元。

“二十五。”司机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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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q. s! F. u1 j# j1 M我极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1000的，心里还想着亏四十就亏四十吧：“师傅，不好意思。”

那师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钞上的夏目漱石，吓得混身一个激愣，我还陪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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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& Y' Y0 ^% X“那什么……这是”我刚要解释。

“啊！你快下去吧！”司机吓得脸色儿都白了。

“怎么了？”我一头雾水。

那师傅也不看我，立马儿把观后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拿住，嘴里还念叨着。

靠！拿我当鬼了，那也不是冥币啊。

“师傅？”

司机回头一把就给我推下了车，头儿也不回就跑了，我赶紧把他的车牌号儿按手机里。BK的，这么点儿胆儿还出来跑夜车。再吓个好歹的。

我慢慢儿地打开了房门，里边儿一团黑，嘿嘿，吓吓他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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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打开手机，拿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围，和两年差没什么变化。电视好像换了个新的。我想起来楼下停的那辆M6了。小子也没怎么显阔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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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\: t3 w4 ]9 l7 h$ D& I0 @. z4 }摸着黑儿进了卧室，那BK的正睡得跟个死猪似的。我悄悄坐在他旁边儿，看着他那张跟个傻儿子似的脸。笑了笑，轻轻地摸了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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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揪起他的被子，拿手机照了一下，靠！裸的！

) S! C! S1 x# A& v; n/ O9 M+ Y我起身脱掉外套，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里。慢慢地摸向他的身体。

真暖和啊。自己笑了一会儿，慢慢地抚弄起他下边儿的东西。没多大功夫儿，他就喘上了，这点儿出息！慢慢儿地在我手里立了起来，我继续一点儿一点儿的加快。正笑着他呢，手机的光慢慢灭了，我一回头，一拳头打我脸上了，我立刻眼冒金星，话还没说出口，刚刚还老老实实的腿也抬起来，照着我的腰就是一下儿，TMD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，正靠墙边儿，BK的灯绳儿呢，我这话都要说出来了。

那光着的好像围了个被单儿照着我就过来了：“他妈的，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！打不死你……”

/ y$ T1 }8 d8 v- a/ i) G“京片子！开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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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边儿的巴掌就在我脸边儿了，我再不来一句，明天就别出门儿了。这BK的还练过盲打啊！

9 M$ T- c/ ?+ G1 P他一惊，立马儿开了灯，我坐地上看着他。这还手也不是，不还手也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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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吓坏了：“乐直？艾乐直！”然后马上把我拉起来，“靠！你也不吱个声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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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@! K2 H/ P8 U8 a! d/ Q0 P0 D“唐彬，你B有种啊！往死里下狠手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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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个手儿不就完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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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P，我那话还没说呢，就给踹墙边儿上去了。”我往床上一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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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) @" r% b/ J8 A4 e, v" z. L" v“疼不疼啊？”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脸。

“不疼。边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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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- E: H5 F- `& o- V“你真行！怎么他妈半夜跟个鬼似的就进门儿了。”

& U' d, I. N+ i* U4 PBK的，你他妈才是鬼呢，我大老远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，成鬼了！

“什么时候儿回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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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[3 K5 I- ~  [2 K“不回去了。”我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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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？”他瞪大俩眼珠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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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`/ J! @0 e+ |* t; e# ]“真的！”我把包拿起来，拿出我的毕业证，“瞧瞧，跟你学历一样了。”

" ?+ H) d4 n; {1 f, G9 i他一把把我抱怀里。往死里亲。我也激情地回应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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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完了还不老实，我的衣服又被脱了精光。

( ]  ~6 u! r) G# S“靠，我这儿没有‘中石化’啊！”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。

! V! x, A8 z3 o3 c& E# b; k" a' b2 k“别！你可千万别。明天晚上再说吧！我明天还有事儿得出门儿呢。”

“上哪儿啊？”他停下了动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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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M) i# E* k) T" g6 w“明儿去公司报到。”我坐起身。给他点上一根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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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不来我这儿？其实当初要不是你，这公司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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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W% h7 Q1 c/ A$ j% z' R" L$ j3 c“不！我的工作都找好了。”我笑笑，“你天天都见我，就该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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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s% E. h) H& x. x+ t“放屁，是你烦我了吧！”

$ N$ E7 i' R/ p  V. A' h' z“行行行，我不和您吵，赶紧的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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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赶紧什么？”他一愣。我趁他脑子里有事儿，把脸贴他下边儿去了。

! S. G9 h* b2 h7 H: X/ f他咯咯地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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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天来。我起得特别早。

“你找的哪儿地工作？”他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问我。

! Q( e/ s! L/ w; |# F“银行。”我笑笑。

“你就穿这身儿去啊？”唐彬紧盯着我那件儿黑T恤和牛子裤，还有那双白色的慢跑鞋。

0 |" J% X$ z! C, W“怎么着？”我拿出一落文件，“我已经被录取了。还怕他不要我？我可是现地录取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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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* k" a; g8 w“哥们儿，我是说，今天零下二度。屋里暖气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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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靠！”我他妈脑子进水了。忙找了两件儿足崩的衣服套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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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穿西装？”唐彬吃着早点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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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D* Z+ Z2 q0 y2 Q. Y3 @“不穿。今天就这么过去。”

我上了他的车，他把我送到地方，然后直接回公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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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$ L1 u) c. ]“一会儿完事儿了，到公司来，知道地址吧。让苏怡朴正欢见见你。他们都想死你了。”京片子从车里边儿跟我说，我点点头，直接上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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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儿，还是这么高级，大厦的三十二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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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  M2 I( j' s: G  p4 i# x0 p我推开玻璃门，里边的小姐出来向我问好。想想自己才回来一天，身上还带着日本味儿呢，这味儿得一点一点儿的消灭。

“您好，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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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找人事孙部长。”我笑了一下。

“您预约好了吗？”她接着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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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b, [9 ^+ ^) N8 q6 Z2 ?“对。我预约好了。我是艾乐直。”

( T; e# }3 ]4 Q' C* m" q" o女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：“您是……艾乐直？”

5 `- ^  [9 P# G2 U2 ]3 ?1 B3 ~, C' L1 d“对。”我笑笑。

, R! L% s" R9 ?  X$ R( t“您稍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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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前就是你，唉，几年不见，老了这么多。女人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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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L1 L8 S3 r2 h, h0 O: t+ b不一会儿，三年前和我握过手的孙部长从里边儿出来。看到我。那眼神儿还是那么迷离。

: S3 i& `6 ~; z9 D这回边儿上的女的不说话了。

“孙部长吧，您好。我是艾乐直。”我礼貌地伸出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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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……好像……在哪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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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x5 {- S3 R0 `“三年前我来您这儿面试过。”我笑了起来。

眼前二人恍然大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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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' u3 t3 n) ~“这次我是在日本面试的，现地录用，回来工作。”

“对。营业课课长。”孙部长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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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今天来报道，下周一开始工作。”我笑笑。

8 M2 f6 T8 F- _, U, e  L“我知道，我知道……那个，艾先生……”他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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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k( C" j) T& c% E0 I# q“嗯？”

1 r: ?1 \) g, a& O& y" p0 N“工作的时候，需要穿正装。”他勉强地笑了一下。

“我知道，谢谢。我一定会穿正装来的。”我也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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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女的送我出去。到门口还来上一句：“我说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，三年前，你就坐这儿玩儿游戏机来着呢。”

( C1 `, H5 R, B, f我笑了起来：“没错！”

突然间又转过头：“小姐，您贵姓？”

" F* V6 p: t' Z# e“我姓吴。叫我小吴就好了。”

! Q& H3 _# e# [$ [. V4 G“小吴姐，我刚回国，日元能不能在这儿兑。”我尴尬地笑了一下。

% w4 A: E9 ~: T6 i3 e0 P- N她把我推进了对门儿的中国银行。

2 M" r6 j$ i, e/ E: o排了好久的队，才换成，而且还得拿身份证才给办理，唉，这帮吃国家饭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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换好了钱，我打上了车，跟司机说了地址，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。

车子很缓慢地开着。2008快到了，整修天津要翻个底儿朝天。满马路的沙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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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^, a/ Q/ T' ?+ l7 p; X3 p- y& M到了唐彬公司的时候，快中午了，肚子有点儿饿，心想着一会儿先蹭饭。

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楼，一下电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见玻璃门上的字，印得让我感觉不错。透明绿的。
“天津值诺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,Ltd. ”我仔细看着JADE这个单词，发音勉强能和值诺接上，不过意思……查了查手机：玉，翡翠。
玻璃门后边是面墙，墙上挂着个玻璃镜框，里边儿是淡绿色的字：JADE
! Y/ w) ]/ U7 AJovial     快乐的
4 j* G/ [4 K! Y( ]+ a' t/ j! J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
8 ]$ T3 p, x9 ?! ]% L2 i& XDiligency  坚韧
* h4 O8 k' {- s" B/ H5 aEagle-eyed 目光锐利
唐彬，你BK的还真他妈有才啊，屁大点儿公司还整成介样儿，至于的吗。我笑了一会儿。按了一下门铃，朴正欢慢悠悠地走过来，老远看见我，马上猴儿蹦！
“艾乐直！”他打开门的自动锁，一把把我拉进去：“想死你啦！”我拍拍他脑袋，刚要说话，手机就响了，我妈来电，全部行李已到我家，签收完毕。好您嘞！
“苏怡！艾乐直来啦！”
6 E# H2 }7 K1 Z里边儿没人出来，过了好半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朴正欢挤眉弄眼儿了一下儿：“银行来人了，苏怡正开会呢！”
朴正欢赶紧闭了嘴。我随着他们进去，里边儿的采光不错，六张桌子，谁也不碍谁的事儿。另外还有一间小会议室。
朴正欢拉过那小姑娘：“乐直，这是你学妹，崔莲姬。”
% I% e5 g" V. O: ]# x  T“您好！”小崔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。
1 c) \6 t% C8 N5 I' P( s$ a% c“你好！”我笑了一下。
8 U" s. R. \5 `“果然像个日本人。”小崔微笑。
4 c9 q+ ~$ @8 T) F5 e: V“其实原来一点儿都不像。”我有点儿尴尬，“都怪你们唐老板。”
“嘘！”苏怡从屋里出来，“小祖宗乐直啊，你先上那边儿总经理室呆会儿成吗？里边儿有银行的客人。”
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，进了总经理室，朴正欢进来坐我对面儿。转头冲小崔“咕鲁”了几句，小崔点头出去，送进来了些茶点。
7 Z5 n! n: a  c$ }" l; F, d/ L“这屋儿是唐彬的？”我问朴正欢。
“不是，有客人来的时候他才自己坐这儿，他说这儿是给你留的。你是老板。”
我咯咯地笑了起来：“放屁，我才不坐这儿呢。他不在这儿坐着，是怕一个寂寞吧。”
/ i! V# n6 g! W5 n) j4 r“唐彬早上跟我们说你回来了。”朴正欢把冰糖放到我的茶里。
“嗯，我上午去公司报到了。”我笑笑，“一个日本银行。”
“你不来我们这儿工作儿吗？”
“你们这儿红红火火的，我来添什么乱啊。”
“人手不够用呢！”朴正欢喝了口茶。
“缺营业？”我望着他。
% |4 [8 t$ ]& I- ^: r/ L4 w“怎么说呢，法务上的事儿，我是一点儿都不懂，营业还成，苏怡主管财务了，现考的会计证啊，每天对账对得眼都花了，小崔现在一个人盯我和唐彬的单子。唐彬最累。欧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户都他一个人跑。另外还得盯着合同上的事儿。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审。”
. |. m8 ^0 `; p5 `“我介绍个人过来吧。”我笑笑。
. \5 e. e3 R+ J3 b* b9 i# G) G$ v“你……为什么不来？”朴正欢看着我。
0 B; g& ^( g2 E  i, a& V& h“不为什么，我想开个早点部！”我乐了起来。
6 _& C% X8 `% p$ ?2 b4 P3 V( d+ G“你他妈净瞎扯！”朴正欢拍了我脑门儿一下。
过了一会儿，小崔推门儿进来：“银行的人走了。”话音儿还没落呢，苏怡那大嗓门儿就喊开了：“艾乐直！快给我出来！”
9 ]1 _' F2 O! v% t' B9 z我推门儿出来，唐彬坐在外边儿看着我微笑着.苏怡过来拉着我的手：“哎哟，瞧瞧黑的，帅成这模样儿了？”
) v- o; f  p; Y我哈哈大笑：“不至于吧，姐姐。”
“行了，我定了，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，然后唱歌！”
6 X2 U/ g* s: R, O! S我看着眼前这位姐姐：“得！您了可是一点儿都没变！”
晚上吃饭的时候，我提了要介绍个人过来的事儿。
“行，不过，是你什么朋友啊？”唐彬一脸的疑惑。
苏怡噗得笑了出来：“哟，吃醋啦。”
我脸也不会红了，这两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：“路小天。”
' N# v8 q# |2 d7 E7 u3 F/ D7 T唐彬那脸儿掉地上了，我捡了半天愣没捡出来。
苏怡见气氛不太对：“路小天是谁啊？”
' c6 [7 t+ S6 v% h7 M唐彬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儿：“旧相识了。”
“乐直啊，你也不能介绍个老相好儿地过来给唐彬添堵啊！”朴正欢拍拍我的背。
# u! X: h: f1 F6 g) N“什么啊，我的老相好儿？”我乐了起来，“就是我一个朋友。没什么相好不相好的。”
……
3 \0 g6 _. X- R) A6 U" ~" p吃过了晚饭，我又坐上了蓝色的M6跟着唐彬回家。一路上我还沉浸在回到原点的喜悦之中。
“你把路小天弄这儿来……”唐彬疑惑地看着我。
9 j: T& Q5 n$ ]* |# S$ j" ]* `“你放心，他不跟我抢。”我笑笑。
" B6 g: l" M: W9 m: L“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想打……”唐彬皱着眉。
8 q. h, l! I7 p6 l& E/ n- i" ?. ^“行了，大老爷们儿，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儿干什么啊，人家孩子也不容易。”
“我靠，瞧你这话说的。我这还不是为了你！”唐彬扬了扬脖子。
“嗯。我知道是为了我。不过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儿，我也不想提了。高高兴兴得多好。他现在也挺苦的。你说学法律的从里边儿出来，还能干什么啊。”我看看唐彬。
  n% C9 ^* b' K/ _  L* ]9 }0 U: [“成。你丫还真是个爷们儿！”
6 @; k3 d- G8 e/ \我乐了一下，倚在车窗上。车子停在一家糖店的门口儿。
1 p- u! D" S- f. H. f6 G“等我一会儿。”唐彬眯眼笑了一下，下了车。
$ F& `6 c9 |- ]5 b0 Q  x7 _! c“别去了。别花那冤枉钱。”我拉住他，从包里拿出一大堆他想买的东西：“给你带回来的，全是超薄的，你小点儿劲儿，容易破。”
唐彬那BK的眼儿都直了：“你小子昨天怎么不拿出来！”
“我今天不还得来报到了吗？”我大声喊了一句。
# R1 P9 }, Q+ _“爷，爷，您是爷，得咱回家！”
, P) Z# \) d8 \4 S“先去趟我们家。”我拍了拍他。
/ i% x6 {& V# x) P/ F; ^! `“干嘛去？”
  C, d4 }$ i5 l/ B. @) Q& N“我去拿点儿东西，明儿一早，去你们家请安。你明天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，跟我一块儿去。”我看着他，笑了笑。
他抚摸着我的头发：“宝贝儿，你回来了。多好啊。”
“你先擦擦哈喇子，赶紧的。”
- |$ u$ o6 W# n- m7 j晚上拿完了行理，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。这BK的，进我们家的时候，比我还熟了，把我爸我妈哄得跟他爸他妈塞的。艾菲又拉着他问东问西。明明刚回国的是我，又不是他。
我们俩钻进被窝儿。抱着。他忍不住把我压下边儿了。我笑着看着他。他笑着望着我，慢慢地吻下来。
- c  ~- b- @2 W+ A" @……
4 @5 o& o8 y' Z! _, x8 C: @& ]7 q+ d转过天来，我们上京拜见他的父母和兄嫂。
6 g- @8 q  [' t  }8 T# P/ O东西装了满满的一车。还包括我给艾正风带的和给雷武花文俩人带的。
先是把东西给艾正风一家人送过去，好歹见了见大爷大娘。他们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儿我不清楚，去去吧，以后再说。嫂子抱着一岁的小侄子，把唐彬喜欢得不得了，唐礼的宝贝也快生了，唐彬想要个侄女儿。
“你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啊！”我笑着看着唐彬。
“多好玩儿啊！跟小猴儿似的！”唐彬看着我。
9 Q4 ^- B$ l9 a2 ]2 ^! `/ ?艾正风的脸变了色……我嫂子的脸也变了色。
我连忙说：“你跟个大猩猩似的，别吓着孩子！赶紧走吧。还得去找雷武他们呢。”说完就拉着他出了门儿。
我们见过了雷武花文，因为时间太紧，只是好歹地说了几句话。花文感冒，雷武送我们出来，拍了拍我的肩，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车。
& j/ E6 i6 v) k  H7 O( b4 q“要见婆婆了，紧张吗你，小子？”唐彬一边开车一边问我。我发现他就是一个自我膨胀的主儿，他妈要是我婆婆，我就不成他媳妇了吗，这叫怎么个称呼，我不服：“宝贝，你不太懂称呼啊，那是我丈母娘！”
他一咧嘴，笑了一下：“我妈听说你要来，特高兴。”
“放心，我保管讨老太太欢心！”
/ x) A2 c4 o1 O2 R( B“你还能讨人欢心！走的时候留的那一信封儿的……”
“打住！”我瞪着他，“我又没让我爸把那些送你们家去。”
3 G- ?7 f. f" t9 E) O/ w$ O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，我看差不多快到他们家了。点了根烟，说实在的，我还真有点紧张，毕竟那一家子从头到尾就没和我好好地相处过。
& |2 c# m$ x2 u% w: A9 H7 W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唐彬家的小区。
: Y0 b5 J5 N+ U( ~- H我下了车，看着眼前这座楼。
唐彬也下车了，把我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：“上去吧！”然后冲坏笑着。
我跟着他上了楼，唐彬敲门前盯着我看：“小子，我爱你。”那声音小得只能让我听得见。我傻笑了一下，刚要亲他，他就一手敲在门上了。BK的。要是他老爸从门镜儿里看见我们俩在楼道里亲嘴儿，估计这一天也别想给我好脸儿了。
门开开了，是个女的，看得出来是个有学问的模样：“唐彬来了。”
“嫂子。”唐彬笑着打招呼，“这是艾乐直。”
“噢。你好你好，快进来。”唐彬的嫂子给我们让开了路，我们抱着东西进了门。
' y: b( u2 C" D  n2 T“爸，妈。乐直来了。”唐彬冲着屋里边喊着。
2 l! Z8 W1 l# I3 o3 B. X那两个老人微笑着从屋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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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天过得很快，唐彬的家庭没有再为难我，我当然也没有为难他们，一切就好像雪一样化开了。
回天津的时候，唐彬一路吹着口哨：“前边的路畅通无阻！”
+ Z% q1 ?" I0 F/ R0 h我傻笑着，打开电脑看电影。
车子缓缓地驶回了我们的家。
“乐直。”唐彬坐在车里，面色很严肃，我有点怕。
“怎么了？”我望着他。
5 }$ w) @& }2 I( J; {- T“我……有件事，想告诉你。希望你听完……不要生气。”唐彬转过头来看着我。
( o1 Y% Q5 Q' E+ a我的手心开始冒凉汗了。我必需承认，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，我们像两块透明的玻璃一样，没有过对对方任何的事的隐瞒。
) {- c+ r) j: |" S8 Y% z“嗨！什么事儿啊，神神叨叨的。直接说！”我笑笑。捏紧了两只手。
8 i! E! K6 n+ h) N+ C6 S“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。”唐彬把车又开出了小区。
“京片子，你干嘛啊！”已经十点多了，这是要去哪儿作啊。
“你别问了，我希望你能原谅我。”唐彬踩住油门儿，我们俩直接就奔上了公路。
' ~/ b) p# B) P3 `* a我心里挺紧张的。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前边，车子一路又向北开着，一路到了郊外的河边。
% T. V8 J- ^' H, {突然间的刹车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# g& c& U7 l6 ?- }“唐彬！你这是要干嘛啊！”我看着他，“作的什么妖啊你，明天你不工作了？”
“明天不去了。我给朴儿打个电话。”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来。
; v$ ^0 `8 U; P8 n不是要和我一块投河吧。这也太说不过去了，刚刚他们家也没反对啊，现在跳河有点儿吃饱了撑的。
- o. o; A- E6 c! j. w$ l唐彬挂上电话。
4 R8 j4 {0 B& Y% Y( j# J“你要干什么啊。”我看着他。
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：“艾乐直，你爱我吗？”
“说正经事儿！”我怒气冲冲地望着他。
: W1 U/ l6 F: F2 E' U“我就是在问正经事儿。”他脸色难看至极，这都哪跟哪儿啊。
6 |( n. n- X( r  [) w“爱。”我勉强地回答了一句。
“为了我，你能做任何事情吗？”他看着我。
, K$ [9 J; T$ l1 f2 m9 g! N4 ?7 b“能。”我随口答了心里想的话。
“那好。我现在有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想让你帮我。”他点上一支烟。
“说。”
这个世界上，还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跟前儿坐着的这个司机。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，但我至少感觉，这事儿挺严重的。
6 j$ R: P) p" _! i) f( W1 L" {“说啊。”我有点儿着急了。
- `0 x; f9 l$ w. [/ v% I* M, o$ z他默默地抽着烟：“我……不知该怎么说。”
) M  ~! ?: L  @4 B1 _3 a# l我抬头望着他：“直说。我讨厌吞吞吐吐的。”
“说了……你……一定得答应我。”他弹了弹烟灰。
“……好。”我回答了他。差不多也应该是我能办到的事。
. B# R! r# T& `" {他把头转向我，然后慢慢地把脸向我的耳边靠过来：“乐直……我……”
我闭住呼吸，静静地听着他下面的话。

“我想……在车里和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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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?' V7 m* ?0 C* j% i6 c: D最后的两个字，他说的声音很小。我的脸立刻就紧了。说完他“噗”地一声笑出来。我还没反应过来，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，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边按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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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BK的唐彬，我要是会武功，立马儿就断了你B全身的筋脉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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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长了一双专门儿为我脱衣服用的巧手，M6的空调开得特别足，听说内件儿全是日本进口过来的。我的裤子被他整个脱了下来。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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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……彬，我还没同意。”我挤出来这几个声音。

% _- q  g! m( x) m) N& V; e. w他坐起来把我放开：“你不同意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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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" G2 A  _2 t, X3 _2 [我笑笑：“同意，不过……有个条件。”

6 l) O7 M& R) u, V“什么？”他瞪着俩眼看着我。

! [" O# \, d* i, e& }- O  j我光着屁股，下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，慢慢地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。
4 a9 `4 q" L1 E  N, ?# S5 ]
  Q! k8 ~4 L+ U, @  E; n他的脸立刻也红了，不到三秒钟又笑了出来。

我坐在他身边，轻轻地吻着他的脸，他推开我，看了一眼车外，确定周围不会有人经过，然后，放平了座椅，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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脱掉了上衣之后，他同我一样，把裤子褪到了脚下，然后顺手从座椅边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我的手里。我接过那个小瓶，那个小塑包带。

最后，他老实的扒在座椅上轻轻地说：“宝贝，轻点儿……”

0 v/ h  @% ~0 F; T5 a我笑着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屁股。形状真好，让我想起来足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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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同以前一样，我慢慢地进入他的身体。靠，这他妈才叫做男人吧。我也太让他了。他好久没经过这个了。紧紧的握着我的手。轻轻地咬着我的肩膀。不过他每咬一下，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惩罚，当那上下的牙齿紧紧压住我肩骨的时候，快感就从我的肩直接传播到大脑，再往正在往前冲着的胯部传去，而反射的动作就是更加的用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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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t- T' m' k0 \1 l! M0 \M6是辆结实的车，当凌晨一点半，我们把这车晃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，他已经坐不出来了。我把小套套脱下来。装在垃圾袋里。他的身下，全是他自己射出的东西。
* `1 K% D) E) J6 \1 Q9 i& r* @* J
% x. o+ }9 O, y. }9 i; W“行了吧！咱得回去了。”我轻抚着他的背，慢慢地和他说。
6 |' N; b3 H0 M1 E( M
  n* \1 s. M# L$ ]* i  J$ [6 b“再给我按一会儿。”他就跟喝多了似的，扒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冒醉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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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干脆穿好衣服下车，他抬头看了我一眼，又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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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打开他那边儿的车门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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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n+ ?* G* b1 ?5 [5 m& B“冷着呢！”他抱起件儿衣服，挪到我刚刚的座位上。

“干嘛啊你。”他抱着衣服看着我。

1 f; Q2 J* J3 e9 K! S! Y7 l8 ?“回家啊。”我把车打了火，给油，往市里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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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开啊！”他瞪着眼睛看着我，“小祖宗，我起来，我开吧。别出事儿啊。现在他妈的出了事儿，咱俩可就成风流鬼了。”

5 T3 X+ ?  {" f* n/ c9 b“驾照我带了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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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V, O& }0 m  d! }“开什么玩笑啊！”他慌乱地穿衣服，“快起开，我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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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! [4 N* Z7 ~0 ^" b! P% R- L“我在日本考的国际驾照。”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，没注意前边儿一个警察已经在对我挥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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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衣服好歹穿了个整齐，上衣还没塞进裤子里，车已经迫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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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|2 Y+ j$ x, ?3 J' i" ^% W5 `我刚要把驾照拿出来给警察，唐彬就跟念咒儿似地小声儿说了一句：“中国……不承认国际驾照。”

$ I8 f  Q8 z  L' x) h9 q我笑呵呵地看着车窗外的警察叔叔，手停在包里不动，小声问他：“那、怎、么、办。”
他笑笑说：“给你爸打电话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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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老爸被他25岁的儿子把脸丢尽的热闹场景。
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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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}4 c* }, s  L& _' V; @凌晨三点半，我和唐彬，被我爸从派出所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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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~9 n8 p* p" [9 J' S: c“你小子注意点！”老爸看了我一眼，“丢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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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就不明白了，事儿都这么巧，正好碰上王叔叔，三年前我大马路上连骂带打的时候，遇着的就是他。好么，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儿又重来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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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p  F& Z* G, `: W6 e“还有你也是！怎么着也得比他强吧！”老爸瞪着唐彬，“你说他小孩儿不懂事儿，你哪能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啊。”

1 X- c6 }2 f& F: f* @唐彬那懦弱劲儿就甭提了，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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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J- c( m7 |' N. W  E5 ^, S! P“那什么，我们俩先回去了。爸。”我小声儿地给我爸做个汇报。

“回去吧。大半夜的，跑到杨柳青干什么去啊！真是。”我爸把他的车门打开，猛然间又出来：“等会儿！唐彬，你扣子扣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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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低头一看，呵，这小衬衣扣的，成“休止符”了。我弯腰哈哈大笑。

% M# u9 d7 q4 c( t4 W$ e0 N3 Z: i我爸脸立刻就红了，指着我的裤子，我低头一看，完了，咱开着张呢！

0 k9 S! A! z* }忙把拉链拉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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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气得脸都红了：“你们俩！跑杨柳青到底干什么去了！”

“爸！”我笑着说，“你难不成当我们俩出去嫖了？”

唐彬忙从后边儿给了我一撇子。

9 B3 J6 k5 A* G; E- e. r2 r我爸脸更红了。可爱的宝宝呀，大概……接受不了吧：“行了行了，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。记住了，关上门再往被窝里钻！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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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@; K+ s% k+ G, E我爸红着脸开车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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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E% ~/ G; l8 R2 h4 i6 y4 D/ a我不好意思再笑，开门上车，唐彬开车，看他那样屁股好像还有点儿疼。

7 U  E# c& O" }( g, c0 z“你小子啊。”他冲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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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; i* V) j% M2 v3 N4 h“边儿去。这倒霉事儿不都你挑的头儿吗？”我没搭理他，心想今天这便宜占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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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6 [- z# n- M3 S- S& \! Y/ x! g晚上回到家，我洗个澡往被窝儿里钻，他也洗了一下，进来搂着我。我们俩抱着，习惯性的往被子里面吹着热二氧化碳。暖气足极了，吹了一会儿，发了一身的汗。唐彬小声来了一句：“该我了。嘿嘿，咱得快点儿，一会儿天亮了。”该音儿刚落，鸡就叫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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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I( i0 F% j) G6 ]……

中午十二点，我们俩从被窝里钻出来。我看了一下日历，还有几天又该过年了。

唐彬还如死猪般睡着，还带着几分猪崽子的酣态。

我起来，穿好衣服，洗了漱了。明天就得工作了。心情挺不错的。又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，打扫了一下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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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N) F- o) O. u0 u4 q2 V今年过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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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一早，我从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来，BK的压死我了。好歹洗洗漱漱之后就赶紧地把西装拿出来穿好。唐彬睁开眼：“几点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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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六点。”我一边儿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，一边儿准备着公文包里的东西。

+ H& j  c2 L% i( D( U“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儿吗？”

“放屁。”我骂了一句没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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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v! J3 w, n2 C3 w: e4 E, e  E他BK的光着从被窝里出来，走到我旁边儿，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。我没什么反应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。

他嘿嘿的笑了起来。我抬头看他：“捡着狗头金了？”我这话刚说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，我都知道他下边儿一句要说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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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捡着你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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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理他，继续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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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死皮赖脸地坐在我旁边：“乐直。你真好玩儿！”

“你别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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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滋鼻子上脸。”他替我说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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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赶紧地接上：“爷，我是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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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\! y! t; c2 k他嘿嘿笑了起来：“你这么早起干什么啊，你去银行当清洁工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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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l" c. t. d9 L“你那贫嘴有完没完啊。”

$ j; {% I) }* I3 u“完了。”他嘿嘿地笑着，“那天早晨，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，我哥喝了一口，她立刻就不喝了。女人真麻烦，哪像我和你啊。我这还没洗没漱呢，你的咖啡也随便喝。这就是俩男人谈恋爱的好处。”

0 C' I( k( ^- m2 K% Q' D  _我差点儿咬着舌头：“唐彬，合着你和我谈恋爱是为了省事儿啊！”

; l' [8 m- R' ?3 B他嘿嘿笑着回床上打滚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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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看表，BK的，六点二十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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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, u( c6 m+ P! p# f! M走吗？现在要走的话，七点就能到。

9 a6 f" f4 }& h0 N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边，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。

( H& \8 ]1 f" l/ x3 Q/ T“乐直。你那衣服太贴身了也。穿着多累啊。”

9 S9 q/ e0 E( B! E  {, a“日本式的西服都这样，穿习惯了。”我笑笑。

“跟小日本学什么啊。”

“不穿就浪费了。”我看看他，“唐彬，我送你件衣服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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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[9 I2 j: t* b+ A' h他立马儿来神儿从床上坐起来：“好啊！我天天穿。”

我打开一个旅行箱，还有三箱子的东西没动过呢。这个礼拜六再说吧。翻了一通，拿出一个布包。这里边儿装着张本教授送我的礼物。

“你……保证你穿出去？”

. s# H9 M1 X2 C6 M, x“当然啦！”他想了想，“不过得是能穿在外边儿的衣服。”

; V8 p! Z) r1 r0 T- |小子还学得猴儿精。

“放心。肯定能穿出去，唐彬，这件儿可是我带回来最贵的东西了。合人民币不下四五万。”

“我靠！拿出来瞧瞧！”唐彬伸手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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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7 c. d# i; [  C四五万是夸张了，四五千差不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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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d0 l6 |7 o& ]  Q7 q; x1 B唐彬打开包，脸儿立刻就长绿毛儿了：“艾、乐、直！”

, B' F& z3 b& s, p- s, Q6 e+ F我美滋滋儿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开：“你穿可能有点儿小，教授可着我的身材送的。我先工作儿去了，你今天穿这个出门儿啊！”

我把一脸怒气的唐彬放家里，自己先打车走了。

道儿上我还想着呢，宝贝儿你今天穿和服工作儿去，得挨多少板儿砖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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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子到了公司大厦的楼下，我整出一脸的严肃进去。

- S; ~5 V& K( @) C$ k9 O推开公司的门，我的包里还装着PSP，三年了，我已不是22的那个孩子，不过儿童的心依然留有。

“艾先生早！”小吴过来和我打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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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L, R. X! h. j. [1 S“早，吴小姐。”我有礼貌的回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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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z; U% F8 V+ @$ V: t“您跟我来吧。”她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。门上写着“营业课课长”。银行的营业课分为三个系，中国系，日本系和其他系。我是课长，主要负责日本系，而中国系和其他系由两个系上负责。其实争取到这个位置，张本教授帮了不少的忙，而且我在MPN和在日本的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对这事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。

“孙部长，早安。”我看到了那老头儿。他微笑看着我：“早，艾课长。”

4 y! j9 t8 v$ u+ G嘿嘿，头一模儿有人这么称呼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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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[* `1 d% Y8 `一个人的单间儿，舒服啊。早上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，我回到办公室，熟悉这工作很简单，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，把事儿摸了个透。

+ e, a, E  v2 c我手下的两个系长，都是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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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系的是个研究生，工作两年了。叫迟雨俊，名儿酸得我牙倒，人长却长得虎背熊腰的，英语说得特别好，日语也会一些，弄得我还挺有压力的，其他系的系长是个看起来感觉挺唐彬的男人，高猛却又斯文。名字挺怪，叫古东飞。

4 @# L1 S- h3 d两个人跟着我说了一天的话，我听得有点烦。晚上是欢迎会。想着吃完就赶紧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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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饭的时候，那两个系长一左一右给我倒酒，酒这东西，我往死里恨，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，不敢多喝。

回去的时候，我本想叫唐彬过来接我，看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。不想让他太累。古东飞主动说要送我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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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) Q+ _# P( _- ^“艾课长。”在车上古东飞叫我。

“下班了，叫我艾乐直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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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]; V/ c; d3 [' m: x6 l“你，应该没我年龄大吧。”古东飞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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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{6 O7 z8 T, |( d我只是一笑没说话。

0 A" P5 p! G$ x1 l" q5 |: F. [“还没结婚吗？”古东飞又问。

, b7 s' P4 |6 ?5 ?“没有。”我笑笑。有那么两分的醉意了。明天还得工作，心里不太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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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朋友很漂亮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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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N: Y6 J% s' C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好久，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了：“我，没有女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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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以为他会吃惊，而他，只是回头微笑地看着我。那眼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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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X9 f5 m7 Q+ G9 B+ G“看前边。”我说了一句。

* z, k8 w! Y( q他忙转过头开车。车慢慢地开到了我们小区的楼下，老么远的，就看见唐彬站在那。拿着烟，活像人民英雄纪念碑塞的屹立着。

5 [6 k# F5 h7 w% {8 M' w我从车里下来。朝唐彬走过去。下车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，古东飞开的是辆奔驰。

/ l  X  y3 U: D  `“这么晚，打手机你也没接。”唐彬努着嘴，脸上挂着不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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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U) _2 K2 q' _7 v9 g“艾课长。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。”古东飞已经下了车，朝我们走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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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J% T: `  A; J2 Y唐彬瞪着古东飞。

1 M. L8 E$ z4 C- S) D) b5 ~我从他手里接过手机，35个未接来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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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静音了，没听见。上去吧。”我有些尴尬，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绍唐彬。

“这是……”唐彬，你他妈的除了小心眼儿就不长别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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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S8 k! E2 l5 G! y“您好，我是艾课长的同事，古东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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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好，我是唐彬。我是……”唐彬的话没说完。我们从未在新的世界里介绍过彼此。但我们的世界，不能永远停在过去。

“他是我爱人。”我喊了一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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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M4 G3 ~  E4 r, e7 [1 x唐彬惊奇地回过头望着我。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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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系长，这位唐先生，是我爱人。”

. P1 O3 N+ f* d5 n, j; u- w/ x古东飞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，然后有礼貌地向唐彬伸出手：“幸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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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唐彬和他握了手，“上来坐一会儿吧。”这句客气话真他妈的多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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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D  V5 ]# N7 N' j9 M# H% a“不了，太晚了，明天还要工作，你们……好好休息。”古东飞带着暧昧的微笑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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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m7 L3 E0 N, o8 c9 P/ ~晚上，唐彬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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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跟他说啊？”唐彬抚着我的后背问。

“你心里边儿的花儿不是都跟着开了吗？”我笑笑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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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要是回去乱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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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了。我又没觉得和你在一块儿见不得人。”我看看他，“别再絮叨这事儿了。”

' [. n& W( G; X他笑笑：“好。”然后抚着我的背，进入了梦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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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E; P: Y8 o( f6 p7 l刚才的确有点醉，我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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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\- q: \1 w. n接下来的工作我觉得挺顺的，没什么大的波动。古东飞和迟俊雨都是能干的人，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。就跟着往前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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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{  ?. H0 f) {5 b3 M1 ]  C. {, }春节在北京过的。我答应唐彬到他家去过年，年味儿的话，相对天津来说，差了一大块。

6 i6 V3 R9 \% u0 r3 |, B' Q: C初六给大爷拜完年，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。老爸老妈和艾菲还是留在艾正风那过年，我妈喜欢小孩儿，成天到晚地抱着艾正风的小儿子。

6 B3 x& Z) h7 I9 O* g* k- X6 j初七到天津的时候，推开我们家的门。

+ ?  q5 D5 v3 M" u' B% K7 X吊钱什么的都贴好了。大年二十九晚上贴的。

不过年货没备，放在家里该坏了。

( {8 m. J4 L9 I) Y) ~$ Q“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。外边儿的吊钱儿都吹掉了，一会儿我揭了，再擦擦玻璃。”

“你上哪儿买去啊。我准备了。”

  q8 j5 c; m  n, A/ m我把窗户外边儿冻着的存货拿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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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十上午放的，不知道坏没坏。”我捧着一个锅，里边儿是做好的肉皮冻子。

打开一看完好如初，多亏这几天天凉。

2 ^3 X' A7 \3 x) p0 w4 {  b6 l“你小子真行啊！还藏着呢。”他望着那一小锅的肉皮冻子，哈喇子又快掉下来了，“我马上把窗户擦了，你去把饭做了啊。”

3 Z7 I" V+ }( ?“去你的！”我赶紧拉住他，“吊钱哪能现在撕啊，要正月过了才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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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@2 R+ j6 I* ~$ r* }; h“啊？”他回头看着我，“那上边儿吊着那半儿多难看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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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^" b8 Z. @* D8 G4 \“你不懂啊，吊钱儿是吊在窗户外边儿的，就是让风吹的，吹走了，就吊钱去了，这一年能发财啊。”我又打开冰箱，拿出一个小盆儿，四个馒头。

3 a; x7 C" s2 o5 u6 p“肉皮冻怎么吃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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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|6 d: U  C; j& {“厨房里有腊八醋，你拿过来倒点，然后把冻子切成片儿，这儿还有一盆腊豆儿。”

“这儿什么玩艺儿啊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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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y" }- F) R# d- n“腊豆儿。”我笑笑，“拿猪肉皮凝上的，里边儿放了黄豆，土豆块儿，青椒块儿，都切碎了。”

唐彬乐呵呵儿地跑到阳台上找腊八儿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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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八醋是腊月初八我淹上的，腊里泡大蒜。大前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做。

带着浓浓蒜味儿的“独流儿”老醋从瓶里流入，倒在肉皮冻子上。味儿马上就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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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忍不住了，先吃啦。”

“行。馒头热了。”我从锅里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，唐彬又炒了个蛋。我们俩打开一瓶小津酒，美滋滋地吃起来。

“今年破五儿又没放炮。”唐彬看着我，京片子已经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。

“没事儿，十五那挂放足崩了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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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后天工作儿，这两天咱俩去哪玩儿玩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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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: u% n7 I/ S我刚想说话，他就把我嘴捂上了：“别说天津两日游啊，现在拆得他妈满大街都飞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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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u: L% |0 O( m) t- _我想了一会儿：“那杨柳青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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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k6 v+ O* n' U1 l* w) H“西青开发区？就是咱俩在车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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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古镇杨柳青。”我笑笑，指了指墙上挂着的“五子送福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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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成，明天去。”他笑笑。

“好。”我刚说完，电话就响起来了，这两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断，我看看号，是古东飞打过来的。想接的时候，那边儿已经挂了。

' C" s1 r; a0 I我想了一会儿：“唐彬，过完年，路小天就来天津了，上你那儿工作儿去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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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e5 i+ c; a  q9 z- J' v“行。”唐彬笑着摸着我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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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M7 r6 y$ v& u( v5 A我给路小天打了个电话，告诉他年一过，就上天津来。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。

古东飞的电话又过来了。我拿起来接听。

“喂？”

“艾乐直，过年好。”那边传来了古东飞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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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D9 F) j4 T6 r  w+ ^“过年好啊。小古儿”

“明天有时间吗？一块儿出去玩儿吧。”

“明天订好了去杨柳青了。”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邀，和唐彬出去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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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H) L1 Z9 g6 [“噢，那好吧。有时间一起去滑雪。”
6 ^5 q4 b) r! b, N2 m4 }
, f: J" d  r, U9 {0 i“好。”滑雪啊，让我想起了北海道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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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[' ?: F1 w1 Q& I# \# U4 u$ j挂了电话，唐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。躺床上看书了。这日子过得平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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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R* Z4 J" b1 H" \2 c“谁啊？”唐彬随口问着。

" R* w0 r6 G7 u# R“那天送我回来的同事。”我也随口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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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信又响了起来，我拿起手机，有两条，一条是花文来的。后天，他和雷武要结婚，这条看得我是莫名其妙，让我和唐彬过去参加婚礼。两个大男人，结的什么婚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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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x; b& o% b2 B+ F" m$ y7 K还有一条是古东飞来的：杨柳青的御河不错，石家大院也挺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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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K的，用得着你告诉我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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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手机给唐彬看，让他问问花文，唐彬说他早知道了，年前的时候雷武就说过。他今年要和花文结婚。我的脑子有点儿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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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K9 X, Z8 r) x7 |, o$ x9 R“俩男人也能结婚吗？”我问了唐彬一句。

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，抬头看着我。我们两个有点僵。
“瞎琢磨呢小子！”唐彬打破僵局，从床上跳下来，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脸上，“过来让哥哥爽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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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]4 Y  O' @' n! l0 w我抬头望着他。算了，想这么多干什么，吃饱了撑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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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?4 I% f2 E( k! ~% }晚饭过后，我们出去散了散步，天气已经慢慢转暖。

“还在想他们结婚的事儿呢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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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, S0 ~0 g. g1 i% T; G+ A“没。”我随口回答着，“后天咱们去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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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j+ D  x5 W. Y- B# ?# l“你想去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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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|& ]0 T* X3 J0 ~1 Y( i+ f: D“……没有想或者不想的。朋友，结婚了，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。”说话的时候，我的手攥得紧紧的，有点紧张。有些接受不了。

转过天来，我们先把车顺着西青道，一直开到了杨柳青。

古镇柳青不是吹的。好多人都听说过，唐彬头一回来。以前只是开到大寺开发区，从来没上杨柳青来过。御河边上，杨柳是不能青了，大过年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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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郊外空气真他妈好。”唐彬从车里出来，我也钻出来。大大地伸了个懒腰：“舒服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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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n9 L' a5 E9 G* V9 c6 e“舒服。”他看着我笑笑，拿着DV拍着古镇的景，“这地方应该挺有名的，听说过年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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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Z, @% o+ r' r6 }+ }+ d“没错。今儿上石家大院儿里看看吧。”

3 c; t) P7 i+ N4 T$ S" R) Q# U“好！”

我们河边儿上停了车，一路走着进了石家大院，这两天刚下过雪。

进了门儿以后唐彬就拿着DV摄着这座清朝的旧宅，都是青灰色的砖，长长的通道，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。墙上挂着些杨柳青的年画，还有些简介和照片。

石家大院，从空中看是个繁体的“寿”字。里边儿穿来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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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O+ w+ s3 p9 o- K  n( y) I" F; h“乐直，你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。”唐彬笑着看着我，“青砖的，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袄，特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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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下生就该是个少爷，不过这宅子到是不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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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+ I6 V$ a0 G- }* k8 m7 k; T# V“说你胖你还喘了。”他B又哈哈大笑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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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石家大院儿出来的时候，唐彬又回头看了看：“以前去过山西的乔家大院，王家大院，你说天津这么屁大点儿地方，怎么他妈什么都有。”

“京片子！”我转头看着他。

“错了，错了，又说错话了。”

“早点儿回去吧咱。明天还得上北京。”我钻进车里。

“哟，下午了啊。”唐彬看看表，“好，咱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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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包包好了吗？”我抬头看看唐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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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包完了。咱俩算一份儿包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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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d& D/ O& z# T. ?) F1 c2 a我点了点头。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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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彬……”我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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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他转头也看了看我。

“没什么，就是觉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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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W# z& Q$ ~7 B! K“行了，你别多想了！”唐彬拍拍我的头，“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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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样不好。”我望着他，“咱们俩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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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a) {( m; K* S3 A' {“看你高兴，我怎么都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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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手机响了，是古东飞打过来的，我接。

“领导，今天在杨柳青看见你了。”

“你也去了？”

“本想和你一起玩儿的，你爱人在没太好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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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，没关系，你应该说一声。”我笑笑。杨柳青比天津少很多。就是一个镇而已，走来晃去大过年的，一眼就能看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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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怕他吃醋。”古东飞在那边儿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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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他妈听不得这玩笑话：“噢，不会的，你还没那个资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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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7 ?6 R5 ]# {+ h他那边儿静了一会儿：“是吗？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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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, x% s1 O$ m: z9 O0 U$ H/ w( b“你还有事儿吗？”我不想对部下开骂，忍着火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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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M9 a+ p$ }- h, O9 ?0 z“没了。领导，过完年，我请您吃饭。”

“不用了。我请你。”我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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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B: V( c7 P2 @8 j" q0 P; W“谁呀？”唐彬问。

' D5 ~4 \- m1 Z9 R. R! q" X“那姓古的小子。”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日历，程明光快回国了。

% q5 N$ s& T7 E, K“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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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( m+ i$ P! T. b3 ?“我没兴趣知道。”我懒懒得回答，“一个你已经够呛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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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p1 e3 I* J$ m& n: X“当初可是你追的我。”京片子得意起来了，“亏得我下手早。要不然就排不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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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天一早，我们俩开着车到了雷武家的楼下，路小天捧着一把花在门口儿转着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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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下了车：“路小天！”

“乐直！”路小天过来，“这花，你帮我送上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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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进去？”我问，唐彬也停好了车，向我们走过来。

6 V# P) ?2 }3 p' o; D: ?% ]“唐彬。”路小天叫了一声。

唐彬微笑着点了点头：“上去吧。”

/ }! X2 Q1 {& A# V* X“还是不了。我还有事。”

“过几天到我公司来工作吧。法务这方面你应该没问题吧。”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路小天。

4 c3 C" z3 H; _1 W/ z“谢谢。”路小天接过名片，“我正在办辞职的手续。尽快给你打电话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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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。”

+ ~5 ~$ X! z- Z“那你自己慢点儿，我们俩先上去了。”我对路小天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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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小天看着我，点了点头。我跟唐彬上了楼。

“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儿一直在你身上呢。”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脚。

- c! M) @2 C) P/ B' r% [6 e: Y“我靠，京片子，你也太爱吃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，唐彬扣住我的头，在楼道里使劲地吻我，我们两个的胡子茬互相挑逗着对方的面。同一时间，我们都伸出了舌头。刚要缠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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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……唐彬。”雷武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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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俩赶紧撒手。雷武噗地笑出来：“你们俩可真行！这他妈是光天化日啊！郎情……”

“对象！”屋子里边儿传出了花文的叫声。
我们两个随着雷武进去。

. X8 ^1 z& Q* l" l4 T花文穿着件白色的婚纱……我当时想立刻晕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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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B! G5 G# h; z1 r“乐直来了。”花文画着浓浓的新娘装。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。

“乐直，过来换衣服，给我作扮娘吧。”花文拖着裙子向我走过来。

雷武看出我脸色不对：“乐直给我作扮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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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s, m& G! E- P  W0 S: l2 F靠你个山本五十六！我还没听说过又能当扮郎又能当扮娘的事儿呢。唐彬看着我嘿嘿的笑。

“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。再当以后就结不了……”话到了嘴边，我又咽了回去。总觉得，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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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\$ f. o  a! J7 J“开你玩笑呢。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。”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，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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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_1 h) ~/ j' v“我们公司的小陈。今天作我扮娘。”花文笑着说，“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，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。

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。包了一个场子，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。吃饭的时候，唐彬跟我说，他们两个都是化名。真正的名字，谁……也不知道。

) W& d) g0 K1 u: c8 t1 K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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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的时候喝得多，吃得并不是多饱。

“唐彬，我有点儿饿。”

0 [5 M& X* O- c" G. N“让你这一说。唐彬看了看表。十点左右能到天津，想朴儿了，叫他出来，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。”唐彬看看我。

“好！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。”我笑着说。

车子开到天津的时候，朴正欢来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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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彬！我朋友的店关了，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，过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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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！我和乐直现在过去。你把地址告诉我。”唐彬拿着电话说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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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家韩国料理不错。因为可能是放假的最后一天，店里也没什么人。

( p" G' a$ c6 l& \- q众多空座之间，我们挑了个最靠里，靠暖气的。

我点了菜，朴正欢看着我们俩傻笑。

* T6 |& m+ P1 m) K朝鲜族的服务员拿过些小菜放在我们桌上。冲我们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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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@; i% ^) u: U$ E7 u啤酒刚打开，三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屋，径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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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@# |; ~8 z$ A. T“先生，这个位子是我们的。”年轻人对唐彬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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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[9 |8 g+ B* p$ y2 W唐彬抬头看了他一眼：“你们的？”

后边那两个中年人，根本不看唐彬，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别处。

“是的。我们的。我们每次来都坐这个位子。”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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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抬头看了他一眼，心想算了吧。反正菜也没上来：“朴正欢，咱们坐别处去吧。大过年的，别大家一起扫了兴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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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欢是实在人。说着拿起两碟小菜，要往邻桌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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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回头看着我：“凭什么他们要坐就让给他们？”那火儿大的差点儿把我给点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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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K& \, ^- @1 C7 e5 D) v( t. Q“算了。算了。”我对他笑笑，“与人方便。”

“谢谢。”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看着我，岁数大的一个人对他说了两句韩国话，朴正欢的脸立刻就长白山了，咣的一声，把啤洒瓶钉桌子上，然后坐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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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和唐彬看着他，他也不说话，就是一脸难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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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注意到朴正欢的举动似的转身对服务员说：“郑部长刚刚说，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加上‘韩国人专用’的字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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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听就火儿了。放你妈的狗臭屁。我放下刚拿起来的小菜，也坐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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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a2 Y" f$ ?4 `" f6 n唐彬看着我们俩那样，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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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]. ?4 V" I1 r8 v/ S2 F“先生，请你们去别处坐好吗？”那个年轻人又问我，“刚刚不是说好了吗？”

+ G% H$ t; F5 Q/ W+ n  T( w“对不起，刚才我不知道还有不懂礼貌的外国人，所以才想挪的。”我喝了口啤酒。

# C! p% s8 c4 b: A0 R$ T9 O6 a朴正欢看了我一眼，笑眯眯地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。

+ K' U2 J; ^1 K' B/ h7 R2 |7 O! l韩国老头一听就火了。大喊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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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欢回头冲我：“他们说，他们是大韩民国公民。”

我看了他们一眼：“哪儿？ Where？”

) P+ K5 v+ l# |; p老头儿又喊了一句：“韩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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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~' k$ L& W: I  j; ?- I“哪儿？”我轻蔑地看着他们。

“韩国！”那个年轻的翻译冲着我说。

! j* L( i4 d, U8 h) x“韩国！韩国？没听说过。”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。

朴正欢又把我说的话翻给他们听。意思就是：我们不知道韩国在哪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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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@0 y+ v- c3 u7 X两个老头气得脸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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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偷偷地笑，我和朴正欢碰了下杯，突然之间我放下杯子：“噢！你们……是韩国人？”

朴正欢看着我，唐彬一脸的茫然。

年轻的翻译说：“对，他们两位是韩国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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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朴正欢，给他们翻译翻译，我记得，韩国在两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国灭了，他们还能活到今天啊？替我表示一下感叹。”

“先生！请您注意你的态度。”年轻的翻译愤怒地对我说。

我冷冷地看着他：“我的态度就是，朋友来了有好酒，敌人来了有猎枪。不管你是哪儿的人，中国人最不欢迎没礼貌的大尾巴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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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噗就笑了起来。朴正欢有点儿为难：“这大尾巴狼怎么翻啊，什么意思啊？”

“北京话、北京话。行啊你，连这个都学会了。谁教你的？”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。

我笑了笑：“程明光。”然后和他喝了一口。

韩国老头儿气得要过来打人似的。说了一大堆的韩语。气愤地拿出一张东亚地图，拍在桌上，指着大韩民国那四个字，给我们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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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起来：“嗨！南朝鲜啊！还他妈韩国韩国的，弄得我都糊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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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欢拍着桌子笑得连翻译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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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老头喘着粗气地看着我们大声地说了一句话。那个翻译也有点火了，大概没看过这么不给“外宾”面子的，立马儿把那话翻译过来了：“中国人真是可耻，连长白山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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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% @/ r6 ^3 H8 H我拿起酒杯泼在他的脸上：“你他妈的是哪儿的人？”

“你干什么！”他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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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泼的就是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。”我笑着放下酒杯。

朴正欢喝了一口酒：“长白山，那是全世界的长白山，是全人类的，不是中国的，不是朝鲜的，不是韩国的，不能说是谁家的！长白山是韩鲜人的发家地，他属于整个伟大的朝鲜民族，不是渺小的韩国。”这句话，他用朝语汉语说了两遍。

8 V0 u8 G- p: p我和唐彬看着朴正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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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p8 ~. {7 S" c! O年轻人没有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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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边两个老头还在愤愤地喊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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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?7 t! {$ P, X4 i" n1 ]9 b我站起身来，冲着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：“停吧！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，比日本人还差劲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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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正欢把这句没大的侮辱翻译给他们听了。

. e, }5 G! A, z( E) N6 q, }. M& B说完我们坐下：“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儿手，我绝对奉陪。然后，咱们上大使馆解决去。”我说完拿起酒杯：“干！”

8 \  Q6 Z. j8 s! O他们三个人走了，虽然料理店老板娘不太高兴，不过她对象到是很欢迎我们三个人。酒水全都免了单。

' f$ E. H4 ?( f晚上朴正欢自己打车回去了。

我们俩把车放这儿，也打了辆车。

+ f& m2 H- {+ W$ k# _3 a! G+ O“你小子的嘴怎么他妈损成这样啊！差点儿把那俩老头儿气晕了。”他BK的京片子一边儿乐一边数落我。

“哈哈，看鲁迅的文章看多了。”我乐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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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鲁迅，不是被那王什么骂了吗？操，以后还是他妈少惹点儿你吧。每句话都他妈跟刀似的。”

) D4 T) J7 f% w; A“那是因为鲁迅死了。才有不知好歹的上来骂。要是鲁迅活着，他还能有张全皮？”

唐彬把我搂怀里使劲儿地笑了一会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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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X5 o9 Z' a: X) c回到公司工作，慢慢儿地日子到了五月，本来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。公司出钱让我们去旅游。一开始听头儿说去塞班，我回去跟唐彬一学舌，他美得差点儿上天，告诉我算成家属一起去，后来听说改去九寨沟了，唐彬好大的不满意：“都去过三遍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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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一个人去吧。”我看看他，“你真不去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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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，成，我陪你一块儿去，不过你们这么多同事，我陪着算你家属人家不会说三道四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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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J5 f( `+ K+ J* T) l8 ^“我都不怕，你怕什么啊？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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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`7 _+ T6 i+ F! z0 i$ I& u“好！多少钱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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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家属七千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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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S1 V) g  m- ~% h1 G4 n; X# }: V“我靠！”唐彬想了想，“都他妈够出国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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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0 t3 E) O. V2 N“那你还去不去”我看了他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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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I( k' }8 ?* z$ B“去去。”他乐呵呵地过来，“我要不去，你不就跟别人睡一屋儿了吗？”

" ~. f, f  h& g4 Z. ]1 Y我踢了他一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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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过天到公司我跟人事报名，报了我和唐彬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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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东飞过来：“课长，咱俩住一屋吧。”

$ s; }* ~, m, W% K8 Y6 u1 e我笑笑：“我带家属。”

! i0 L1 @5 i) R7 s2 j, _古东飞看了我一眼：“好。我也带一个过去。”

8 j& T& \0 t/ }8 r6 z$ A+ c唐彬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好，三号我们就要启程了。

“宝贝儿，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？”唐彬一号晚上从公司回来问我。

% S6 J( Z0 t% T6 K. `我刚做好饭：“买什么啊？”
0 r; N% }7 h: M- q' i# W- X8 c他的巴掌拍我脑门儿上：“你人不大忘性还不小呢！巧克力！雨具、润滑油不是，润唇膏！”

0 Q1 {2 y  Q. K; c3 c7 }4 b  H: F我看看他：“到那儿再买呗，再说带这些个东西有嘛用啊。”

  j) i% f# v3 a3 G5 S; E( o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算了，明儿我去买吧。先吃饭。最近顶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。你可千万别加班儿。”唐彬跟没见过饭塞的坐桌子前边儿。

“光说这样的风凉话。我哪能总不加班儿。一下班儿还得穿着西装跑菜市场跟大妈一块儿买菜。”我也坐下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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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\3 k4 F( k" Q) T“你这不发扬一直以来的光辉传统呢吗。再说是你自己个儿说的，超市里的又贵又不新鲜。我一会儿刷碗不就成了。”他B挺美的一边儿往嘴里扒拉，一边儿说。吃着说着还不行，从伸进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：“这合同小崔翻译不了，你给翻翻，然后我拿回去让路小天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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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c$ \! ^9 ?( o! r1 S% P我一手接过来，心里琢磨着：好么，我整个儿一全方位免费劳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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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那一大堆合同，越看越无奈了：“京片子，我真是欠你的啊。”

他一听噗乐了一只手过来掐我的脸：“是我欠你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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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少跟我耍贫嘴。”我把文件扔一边儿开始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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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F" {  d( s  E0 d“对了，乐直。”唐突然间严肃地看着我。

& V8 ~$ r4 v. Y% Y4 X$ x“怎么了？”我看看他。心想你BK的心里又琢磨嘛呢。

“咱到九寨沟，要大床房行吗？”他两眼一眯嘴巴子上还挂着饭粒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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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O2 p: `! n- a+ n& H! a* `7 y8 q晚上折腾了一宿，他以胜得告终。我真他妈想揍他两撇子。

3 a: t4 O% A: @, n: U“你先睡着，我买东西去了啊。”他穿好衣服出门儿，我懒懒得躺在床上里打PSP。两个小时过去他也没来个声儿。

  B+ Y6 @2 U  J( M$ |( w" Y* W% V有点儿不放心了，别是出了什么事儿。我拿过电话，给他打过去，他给按了，没接。我脑子转了两下：这人，还活着呢。

没过屁大功夫，他就推门儿进屋了。估计除了帐篷全都买回来了。

. b2 |& l3 l" O- b4 M7 \6 v! u  p/ I2 V我笑了两下，看他买的那些东西：“这都什么玩艺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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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! M& n8 ]9 l+ Q1 x( E% ]) H“要带到九寨沟的。”

“现在是春天！你买棉服干什么啊？”我看着他。

“你丫别喊不成吗？”他瞪了我一眼，我闭嘴不敢说话了。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包里。还有一大堆的巧克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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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还有两个很奇怪的包。

( D. W+ c7 ?- g9 r8 L+ B“这是干什么用的啊？”我拿起那个包：说大不大说、小不小，挂着难看、背着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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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屁股上背的。咱俩一人一个。”他笑笑。

我流了两滴汗：“行行行，全交给你了。”转身进了卧室。牛B，拿屁股背包，我们非他妈成驼鸟不可。唐彬这B，唉……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嘛啊。

9 q- c) H4 h- {晚上我听歌，他也不让。反正就是得早睡。七点钟就躺下了，哪睡得着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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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没怎么睡，三点钟就得起床，这么多东西，一个旅行箱也没带，整整两个旅行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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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拿起一个给我，我背上，死沉不过包挺舒服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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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屁股上那个呢？”我看着他。

“在大的里边儿呢。这两包咱俩背着就行了。不拖运。”唐彬笑笑，“三点半了。走吧。”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在我的手里。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。我们俩打了辆车到我们银行的楼下，大巴已经在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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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里全是同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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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俩上车，走到靠后的位置。几个女同事不停回头看着我们两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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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课长。”小吴拿给我两个胸牌。我递补给唐彬一个。自己挂上一个。

公司带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从天津起飞、飞成都。我们年轻一派的从北京走。这边儿课长就我一个。没有比我职务高的了。大大小小算个头儿了。

两个“全陪”导游我实在是不敢恭维，唐彬每看他们一次就低头笑五分钟。我实在是一眼也不想看。当时我一直在问自己两个问题——艾乐直，男人不是该看骨头吗？可是为什么有人能长成那样？还能干导游？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弥勒佛吧。高低眼估计得一米八，腰围也快一米八了，一脸的坑，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，一个眼睛长在嘴巴子上，绝对不夸张；弥勒佛一米六吧，腰围也一米六吧。那长相加身材往那儿一坐，活脱儿一个弥勒佛儿。

- N$ @5 ~: i6 A5 t: ]% x/ k+ N我沉沉地吃着三明治。唐彬一个眼睛看高低眼，一个眼睛看弥勒佛，看一分钟，笑五份钟，弄得我都呆不住了。也看着窗户外边儿笑。

坐在前边儿的小吴和高低眼儿说了几句话。高低眼儿喊了一句：“哪位是艾课长。”此时此刻我正听着MP3睡觉呢。唐彬拍了拍我，我睁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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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x$ O4 h! U/ M3 h  ~高低眼儿冲我走过来，我越看他就越想笑。唐彬看了我一眼，拿出太阳镜放我手里，我赶紧带上，高低眼拿高眼儿看了一眼唐彬，拿低眼儿看了一眼我。然后问：“哪位是艾课长？”

我点了一下头：“我是。”

“艾课长，人齐了，咱们没问题就出发吧。”我这才发现，原来我是这车的车长。

  d$ ^, D' O7 \! G# `  c8 n5 _“好，没问题。人数都点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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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点了两次了。”高低眼答道。

  n# m. t- }9 ^5 f0 |“好，那出发吧。”

8 a4 C2 e, M* {2 C* `- w" u高低眼冲司机喊了一声：“走人！”

  b- n3 p5 c1 i8 g5 k) Q: C/ w" x3 ?; W车缓缓开动了，唐彬在我耳边小声说：“小祖宗，你现在是领导，哪能这么没分寸啊，你得有点儿责任感啊，从现在一直到成都，你就是头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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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转头看他一眼：“你提醒着点儿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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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提醒不了。我没办法和他们俩交流。那俩人活脱儿就是俩笑穴。”

我忍着笑看着窗户外边儿。

4 a' G$ w3 e: [" t3 N* Q车子慢慢到北京了，上机场高速的时候，唐彬把我叫起来：“一会儿你过去帮小吴点名，然后收身份证和里程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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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y- H/ n7 X  `+ q我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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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~( E6 a. J" d' x8 N2 G7 a0 ]/ ?让小吴一个人顶这一车三十多个人的活，我这课长级别的呆着有点儿不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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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Z$ S; {/ b) p下车的时候唐彬帮我拿包。然后一个一个的往其他同事的手里送小推车，大家进了机场，我点名小吴记数，高低眼儿收身份证，弥勒佛收里程卡。BK的唐彬还真他妈有经验啊。看着他帮别人那样儿，真他妈是个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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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T9 `' c6 _5 \对了两遍没有问题之后，高低眼儿去换登机牌儿了。换完之后我发登机牌儿，小吴发里程卡和身份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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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M7 D3 v/ `! A( j上飞机都挺顺利的，干这样的活儿还真TMD的操心。

5 b$ L5 ]' \5 i! u" x. |7 K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运了，我们那俩大包还是背上了飞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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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a# i2 ~" V0 ~" O两个多小时到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。中午先要吃饭，天津出发的那半儿同事要下午才到。我先带着大家伙儿去找个饭店，然后再从成都机场出发去九寨沟。

从机场出来的时候，唐彬突然间问我：“怎么没看见姓古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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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感冒了，批他从天津走。”我笑笑。

8 c6 M; Y/ C$ o  n唐彬拍了我两下。成都没有地陪，高低眼儿带着我们进了一家饭店。弥勒佛儿的任务完成了，留成都等我们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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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手下的迟雨俊系长跑到我跟前儿：“艾课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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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l; i2 W1 L  b0 O) g* o# f! U3 p我回头看他：“嗯。怎么着！”

' F% R0 O* }* L0 ?; L他看见唐彬了：“噢，哥们儿，你好！我是迟雨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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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\9 @: r  v, [6 ]& ?“你好。”唐彬冲他笑了笑。

“艾课长。这趟……我最惦着回来成都的那半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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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W) m: F8 l; s: n  [- u2 \3 h* @行程是九寨沟一天，黄龙一天最后成都还有半天。我都挺惦着的。

我笑笑，唐彬也笑笑，然后指着两边儿：“瞧瞧川妹子。”

“满大街都TMD的美女！”迟雨俊笑着跟着我们俩进了饭店。机杨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。米都是生的。菜也挺恶心的，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。还有一种凝在一块儿的恶心人的东西。算了，反正就这一回。

下午我们等到了天津出发的同事。大家汇在一起，上了成都飞往九寨的飞机，我的领导任务也完成了，大小有人事部的老孙指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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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N8 u$ y: S+ i* b3 Q( i飞机上我挨着唐彬坐。唐彬拿出润唇膏放在我手里：“一会儿下了飞机，都是山，咱们在半山腰上降落，下来之后。你看我干什么，你就干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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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又点了点头。突然间发现，小聪明不能顶用一辈子，和唐彬比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

* n) G3 n5 ~5 j  H" w- P3 q半个多小时，我就发现我们在一个秃山顶子上降落了。下了飞机之后，稍微有点儿不太舒服，说不出是哪儿不舒服，反正就是不太舒服。空气真好。四周都是山，我背着包伸了个懒腰，有种要跳一下的冲动。

唐彬从后边儿拉住我，脸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：“宝贝儿，别着急，慢慢儿走。”我回头看了他一眼，他眼角轻轻的眯着，我的脸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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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我低着不好意思的时候，前边儿“哐当”一声。
迟雨俊跌地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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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9 c) T4 a0 P! s我吓了一跳，唐彬拉着我，让我原地站着，然后他自己走过去。

“没事儿吧你？”唐彬望着迟雨俊，这时时候周围过来了很多人。我也慢慢地走过去。

地陪的导游终于来了，那两抹美丽的高原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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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`! _% C, e9 V# X0 A% M“大家不要跑不要跳！慢慢往前走。”导游给迟雨俊吃了点什么东西，他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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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陪导游梳着两个辫子，微笑着看着我们：“大家先听一下，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海拔较高，大家从平原过来，要先适应一下，有可能会有缺氧的症状。所以千万要保持匀速慢步行走，不可以跑跳，等一会儿到了宾馆，海拔会降到两千左右，大家会舒服一些的。好！请大家先上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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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' a# s" P- P" J8 W0 {7 j我越来越不舒服了。

% ?2 {0 o; c; e" b- P* H  `唐彬拿出巧克力：“先吃一块儿。一会儿就好了。这儿的海拨高，你一下子受不了。”

1 [9 p4 F5 z7 ~4 ?* f我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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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K3 _. V9 f! V8 t“到了酒店就会好了。”唐彬要楼我到怀里睡一会儿，我刚要就势躺下，马上坐起来精神了一下。

. c+ F6 H1 C2 y9 p3 F: B“唐爷，你当这是咱家沙发啊？”我坏笑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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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脸一红望着车外不说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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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y8 D% Y0 g' T我的头还是有点儿疼。车子慢慢地下坡，一路朝我们的酒店开过去。

1 e" I$ Y; A* \  ^; |5 y! q到的时候，我吓了一跳，房子盖得太美了。

真漂亮啊！全是藏羌族风情的——甲蕃古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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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下了车，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眼前的山和山里的古城酒店，哈喇子都流下来了。

+ |+ u+ C9 s" z“喂！”唐彬拍了拍我的肩，“傻小子！怎么了？”

, t) ?  b: D  K“太……漂亮了。”我目光呆滞地跟他说。

“瞧你那土包子样儿！什么都没见过啊。上次我住九寨天堂，比这儿……”他在我耳边儿吹着凉气儿。

我看了他一眼：“那你住那儿去吧。我自己住这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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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老实的不说话了。我们俩背着大包进了酒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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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是下午了，进了酒店的大堂，整体的色调是鲜红的，两座巨大的藏族铜柱一左一右，我们一大帮人把东西都放在地上，高低眼儿和高原红两个导游去办理入柱手续。

迟雨俊一直和我们两个在一起，另外还有小吴。刚刚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转转的，古东飞就拉着一个女孩朝我们走过来了。

“你们好啊！”古东飞和我们打着招呼，“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女朋友，罗琳。”

那女孩儿长得一般，但打扮得挺过的。

“你们好。”罗琳微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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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琳琳，这位就是我们艾课长，和你是校友。”古东飞看了我一眼。

我低了一下头：“艾乐直。日语系的。”

“常听东飞提起您，我低您一届。英语系的。”罗琳又依次和小吴，唐彬，迟雨俊打了招呼。转身走的时候，唐彬冲着罗琳的屁股皱了一下眉。然后微笑了一下。

0 t0 V) k) {, V  N+ C7 Q我看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儿，噗儿就笑出来了。

2 |) ~# Z# E) R这一笑不要紧，小吴也笑了，迟雨俊也笑了。唐彬笑得最厉害。我到是一脑门儿的不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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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^  r: ]) V& s0 ]* o“你们笑什么啊？”我问他们。

0 F2 b# }( D; l“你笑什么啊？”唐彬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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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笑你那样色样儿，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没完没了的看。”我笑笑。

  F& J* D9 q. Y3 M% M- ^“不光是他。我也看来着。”迟雨俊笑了一下，小吴抿嘴不说话。

( ~  u( C( c4 J我还是不太明白。

我们俩进了房间。把大包放在了门口，整个房间跟封神榜里的人住的似的。整体效果挺好的。

我有点儿饿了，唐彬拿出一个蛋黄派鼓得跟个汽球似的，我忙把照相机拿出来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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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T3 \# X% y$ r“你们刚才笑什么呢？”我问京片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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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l, k; @; u! i' U2 d0 X. m“你笑什么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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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a8 l% J* }# `$ S9 _我看看他：“我就看你盯着小姑娘屁股看，觉得好玩儿。”

“何着你笑话我呢！”他走过来拍了我脑袋一下，“你英文也太烂了。看来我和迟雨俊小吴笑的是一回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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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眨眨眼睛：“你们笑什么？”

. q$ b+ y& f7 E, u“你没看见她牛仔裤屁股上印的字儿？金光灿灿的。”唐彬一脸的坏笑。

& g$ U. g# n* X7 S5 x! U我想了一会儿：“JUICE，果汁？”

“合着你认识啊。”唐彬哈哈大笑起来。

8 ]2 \1 K4 a' U# e2 N“怎么了。日语里也有这词儿。”

' F7 Z) J. ?. z“日本人傻，只用到了名词。形容词作什么意思，你明白？” 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把包打开，往外拿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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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v- N( x( V* z0 J9 B0 g“什么啊？你B快点儿！”

- @0 b9 M9 t: n- ^& D' O! R$ E“啪”一条内裤扔我脸上了。

“小东西！你再骂我一句。我弄不死你！”唐彬站起来。我不吃眼前亏，老老实实地往床上一趴，吃蛋黄派去了。

! f% Q- s% h  w7 C# \“喂！”唐彬推推我，“生气了啊？”

我回头看他一眼：“边儿去，当我小姑娘呢，我查字典呢。手机里有金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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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查了，我告诉你。”唐彬起身笑了笑，“多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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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愣了一下，笑了起来：“你说那女孩儿真是，怎么也不好好看看。要不就是不认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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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不会不认识吧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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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Y  x! V8 E; [" Y5 f“怎么着？”我看着他。

“你没脑子啊。”唐彬拍了我后脑勺两下，“她刚才说她是英文系毕业的。”

我恍然大悟。看了一下表，还有一个小时吃晚饭。

8 R! J7 _8 T, K' \唐彬先去洗澡了。我拿出一支烟想点上。又想了想放回去了。吃了块口香糖，这饭店挺干净的。有点儿想他……

京片子洗完从里边儿出来了：“宝贝儿，你不洗啊。”他望着我。

0 V- A) K5 L2 {我笑笑，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。手往他下面摸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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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w" q- b9 f8 C7 K; q3 |) g他一把推开我：“你想缺氧啊！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，“从现在到明天晚上为止，抽烟、喝酒、爱爱都不可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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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了笑，还想再要，他一把把我推进了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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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! d. E1 h( w  \8 w, z/ ]$ N洗过了澡，我和唐彬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，我拿照相机，他拿着DV，出来吃饭。晚餐是自助的。非常非常的恶心。我吃了两口，完全和机场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。心里头想着：妈爷子，这是四川吗。

“出去遛遛吗？”迟雨俊过来拍拍我们俩，“门口儿有卖特产的，也不贵。”

$ m7 R# I9 F* q+ q' p/ [8 T# o“走啊！”唐彬笑着答应了。

我们仨出了饭店，周围全是山，往前走了两步右手边儿有个小作房似的地方，进了屋儿里边儿一个藏人打扮的老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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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那牛仔帽子不错。有点儿藏族风情，挑了一个上边儿写满了藏文的。唐彬也拿了一个。

“多少钱？”我问老板。

“35一个。”老板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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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t& w0 x1 M% S4 j唐彬要掏钱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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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看老板：“8块一个。”

老板为难地看看我：“8块不卖。”

我看看老板，心想：这个实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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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u# ^* {1 r% y- o$ @- y* D8 \; c“8块五一个。”我笑笑说。

" B: u4 |/ p5 E3 E“10块。”老板看看我。

“扎西得勒！都是朋友，都是朋友，9块一个卖给我们吧。两个18块！”我拉着老板的袖子不要脸的说。都没注意后边儿迟雨俊差点儿把眼珠子拿出来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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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艰难地点了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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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那脸儿都忍不住了，就跟大便干燥了十几天似的，想笑又想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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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掏了十八块，又转头看了迟雨俊一眼：“小迟，你买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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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! _0 V3 n8 F4 P, e; H迟雨俊嘴还没闭上，拿了一包牛肉干，一条大围巾送到我跟前。

“这个不能便宜的！这个贵！一百块一条，那边的便宜。”老板拿着围巾喊到。

我笑笑：“扎西得勒……”
  E7 n! v: L1 f老板最终也没能给迟雨俊便宜，这儿的商业再开化思想也没有沿海地区发达，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，可以告诉你我多少钱进的，不说瞎话，低了绝对不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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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又拿了一顶牛仔帽子递给迟雨俊：“你也来一顶吧。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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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俊乐呵呵的收了。

9 J: I6 i- p' C1 `' |我看了唐彬一眼，送他？

晚上回到屋儿里，我带着牛仔帽在镜子前边儿照了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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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q9 s) Z6 U8 o! e# s% a% e& e8 `! J# A“哎！你也过来！”我冲着唐彬喊了一声。唐彬也带上站到我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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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H% u6 j! q) ?* U7 g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像，眼熟啊，在哪儿见过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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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天给小迟买帽子干嘛？”我摘下牛仔帽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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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，明儿你就知道了。”唐彬笑了笑，“明天，你就知道了。”说完喝了点水，躺到床上就睡了。

! Q3 |  \8 V0 F- w我还兴奋着呢。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。也钻进了被窝。

- ]( Z: E7 T2 N1 l& _" H“唐彬。”我在自己的床上叫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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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[4 g1 R, {, z' H1 N“嗯？”他闭着眼睛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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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n$ C9 a7 k8 p3 o7 Y“累吗？”我问。

4 c6 ]! ?3 ~# }: ]' Y3 e7 t“不累。”他答。

1 F: Y9 g0 p5 }) Q; T“我们下盘儿棋吧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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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棋？”唐彬笑了出来，“那不都是老头儿干的吗？”

+ M5 g8 h) }! d1 |6 q, n我再说话，突然感觉挺困的，进入了梦境。

! y, }( R/ m8 N( s+ I1 a朦胧之际，我感觉有人在抽我嘴巴，睁开眼，发现唐彬正美滋滋儿地骑在我身上轻轻的抽我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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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@( F0 m0 C, e) ~/ Z; n1 `( G“起来了，六点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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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x2 E) g- V6 M) X) B' i我伸了个懒腰，坐起来，他下了床，我发现他已经把大包都打开了。桌上放着那两个“屁股袋”。照相机还有DV。

7 N. @; q, f$ O0 I3 M“你先洗个澡吧。东西我都收拾好了。”唐彬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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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我懒懒得答应了一声。

, t, S  S5 h1 c" Q! x早餐唐彬不让我吃太多，我自己也根本吃不下，东西太恶心了。实在忍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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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A1 F8 g' f1 ^* L我拿起背在屁股上的包看了一会儿。百思不得其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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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这有什么用啊。”我看着唐彬。

唐彬笑笑：“明天你才会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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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它系在腰上，拿屁股拖着样子可笑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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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h9 r: ~3 s! M& s! S3 x唐彬也弄好了，拿出昨天买的两个帽子，我们俩一个一个带上，小吴朝我们走过来。迟雨俊也带着那顶帽子过来了。坐在我们旁边。古东飞牵着他的多汁女友过来，看见我和唐彬，大笑起来：“艾课长，你们断背山啊！”

哇靠！我说他妈昨天晚上MS在哪儿见过似的。原来是电影里啊。没错！带这帽子俩人站一块儿还真像。小吴看着我们笑，唐彬也笑了起来，一边笑一边指着正在挑早餐的迟雨俊：“错了，是我们仨！”迟雨俊拿好东西，坐到我的旁边。怪不得，唐彬要迟雨俊也买一顶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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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巴出发。我们奔向九寨沟，唐彬是没什么兴趣，只是拿着DV一路拍摄，我扒着车窗看外边儿。高原红导游一路讲解着“阿坝”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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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Q3 Y) V5 T2 W1 [“啊！太清了，快看那条小溪，真想下去喝一口啊！见底了！”一个女同事拉着很多人往右手边儿的窗户外边看。我也看了一眼，唐彬只是暗笑了两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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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原红笑着说：“清吧！大家不要心急，那……是九寨沟的排污河。”

. G8 I3 T3 m. X  U1 p) J2 D3 k7 |我拿相机拍着车窗外的山，车子慢慢地开到了九寨沟的入口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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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车，唐彬很高兴地拿DV拍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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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分成了各个小部队，分头去玩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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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跟导游了，我给你们导。”唐彬拿着DV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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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k1 e/ _, k) u6 j# ]“好！”小吴第一个站到他的旁边。

我看看别人，迟雨俊也过来了。带着女朋友的古东飞自己玩儿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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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t8 w" D: \* Y2 v“靠！真他妈漂亮啊！”迟雨俊大喊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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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c! S/ b# r1 d3 G. @我们坐在公交式的九寨大巴上，外边儿的景全是一片的蓝，形容不出是什么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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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辆车上都有固定的讲解员，给我们介绍了九寨的各处景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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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寨沟只有摄影家，没有画家。”讲解员一边指着熊猫海一边说，“九寨沟的这种蓝，是画不出来的。”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，确是我没见过的蓝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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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让我们在中间的一处景点下了车，我走到“海子”的旁边，向下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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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c  }1 U2 O+ `: Z2 l“太清了也！”小吴惊呼着。

5 Y$ j. }2 _) W8 p/ t“是啊。”迟雨俊也觉得特别清澈。

“能见度，水下十三米。”唐彬拍着水里的高原裸鳞鱼。

“得走了！”我看了看周围，“咱们还有十个景点没去呢，一天都来不及了。”

* v5 [/ o" @8 r“好！”

中午好歹吃了几口如同酒店中没什么区别的猪食。

2 L) J9 c, h( h* i; v回去的时候，小吴一头扎进了民俗村。

“艾课长，我想买这个。”BK的迟雨俊，拿我当砍价儿机了。

“边儿去，自个儿买。”我笑笑，顺手拿起一个绿松石的手链，唐彬站我旁边儿，手搭我肩膀上：“给他两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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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回头，他正眯眯眼笑着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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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块？”对于我这种能把价格压到最低的人来说，也有点儿……

# R* K5 l# R$ T; r1 z“要不要？二十块！”红嘴巴儿的大姐笑着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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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块！”

“一块不行！”

( b7 G" Z& A0 l6 c6 M“一块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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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块五不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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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q! ]0 J; V# k% t9 s  d" @' x我回头看看唐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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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绿松石的！很贵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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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M) ]9 y- Y" ?2 `9 f唐彬拿起绿松石，往我的手背上使劲一擦，妈呀，我的手都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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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绿松石掉色！”唐彬哈哈笑着看着我。老板娘也笑了起来：“一块五卖你！金沙石要不要，真货的，很便宜五十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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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拿出一串放在我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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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哈哈大笑：“不拿我们当朋友！”然后把手链一折，放到太阳光底下一看，唉，就是串玻璃。

“好嘛好嘛，两块一个，要不要？”

晚上，我收获颇丰，小吴买了条大围巾披着。迟雨俊花了不少钱，买了一大包子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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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C8 H! `1 ^( O0 I2 z: Q. |“晚上怎么着啊？”迟雨俊拍着我和唐彬的肩膀。

  k; Q# w% U3 {! T6 d% v& w, |“今天算是结束了，明儿去黄龙。”唐彬笑了一下说。

3 h" q) U  H$ E: p/ S3 @“直捣黄龙！”我哈哈笑了起来。

小吴抿了下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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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_. }* S9 ]" d  t, z! |& \, |0 L  _# ~晚上回到酒店，还是老一套的九寨餐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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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了房间，唐彬扒了我的衣服，直接给我按床上了，我刚想进入一下状态，他BK的来了一句：“早点睡觉，明天很辛苦。”然后哈哈大笑着进了浴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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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己呵呵地傻笑了一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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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聊，电视也没什么意思，我拿出扑克牌，洗了洗，他洗澡出来了，过来跟我打了一会儿。

“明天下午，我们就起飞回成都了对吧。”我眼巴巴地看着他。

1 h; y8 J; Z2 b: D3 H  A2 d' s4 E“对。”唐彬抬头看了我一眼，想了想，“明儿晚上！就能吃着川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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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I, j% q& I3 m# d" I3 D& Z我高呼了两声蜀皇万岁万岁万万岁。

, ]/ L" B8 o, `4 e“不过，在此之前，还得上黄龙。”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指了指屁股包儿：“明儿就能派上用场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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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那么困难吗？我听他们说的都有点儿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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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B+ o( [4 o! L1 F, w" n“当然了！你别以为明天跟今天似的，九寨才多高啊，黄龙不一样，你要从下往上走！”他拍了我的脑门儿，笑话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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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咱俩！玩儿点儿什么吧！”我眼一眯，笑着看着他。

5 \0 m2 t( }  c) F他疑惑地望着我的脸……
到了黄龙，我发现唐彬说的是对的，一直跟着他走，包放在屁股上，确实特别地轻松，我们一人拿着一瓶一次性的氧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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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j$ I& T9 M% B“尽量不要吸。会有依赖性的。”唐彬笑眯眯地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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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}( Q* I0 K0 a1 {  M5 Y$ Y0 E. P我点了点头：“不吸。”说完回头看了看迟雨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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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用不着吸。”迟雨俊做了个V字手势，小吴一下车就喘着粗气。

, I6 D5 u) z6 I我接过小吴的包，唐彬又从我手里接过去。

四个人维持着一个小组接着往黄龙的顶上登去。

" @! H" i4 {3 p, Y; M进门的时候，年纪大的老先生，中国的日本的，全都坐那儿了，看不见瑶池美景就算了，把老命丢了就不值了。

一开始我们四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，只是小吴两步就要停一会儿，吸氧。

就这样，这姐姐平时还念叨着以后要找个宝贝陪着他坐火车去西藏呢，到那儿他还不成你的牛了。

“艾课长，你包儿不错啊！看着挺舒服的。”

2 M, {, b  t, q$ r6 j: y“那是！那是我们家唐……大哥特意挑的。”我看着唐彬，他脸都红成一片了，使劲儿忍着不笑出来。

“再……等一会儿吧。吸点儿氧。”小吴无奈地坐在地上。拿着那瓶跟杀虫剂一样的氧气，对着嘴猛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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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n# C) ^/ P& T7 l“还有一小半儿。”唐彬看了看前边，“咱们走的是上坡路，不要横穿，一直走到顶峰，下去的时候再看景。要不然，时间来不及。”说着他看了看手表。

“我有点饿了。”迟雨俊摸了摸肚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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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@" B7 x4 H" q" B3 I+ d“我这儿还有几块儿巧克力。”我打开包。没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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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忘了！早晨在车上吃了！”唐彬看了我一眼，“前边儿应该有卖青稞饼的，挺好吃的，再忍一会儿。”

/ o4 ]! M6 h5 @! _- O$ ~迟雨俊点了点头，小吴刚吸完氧，就感觉旁边儿一阵风穿了过去，我一抬头，一个老太太跑着往上走。

“我的妈呀！”小吴吓了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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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|* ]. b9 q9 U( P1 f: }; q“靠，老妖精啊。”迟雨俊望着老太太跑着的背影感叹。

% s6 T: }$ f4 y; _: v5 R# `) U  o“胡说什么呢。”唐彬拍了迟雨俊一下，“老神仙！”

! n# g; M8 `& x我笑了一下：“一准儿是从西藏来的，人家从六千的地方下来，到这儿感觉周围都他妈的是氧气泡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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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吴没忍住，笑了出来，又感觉泄了真气，急忙吸了两口再往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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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快到的时候，小吴第20几次要吸氧，我们坐下等她，一个女的，斜倚在石头上，就跟刚从小刀会逃出来似的，脸上一点儿血色儿没有，半死不活地看着我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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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1 D3 q" F7 U$ t5 i$ X* l看着看着，就往迟雨俊手上那颧没开封的氧气上看过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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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^, c* C9 l6 ?只见她慢悠悠儿地站起身，跟个海参似的往我们这边儿蠕动过来，拉住迟雨俊的手：“先生……让……我，让我……吸一口行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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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z! x& G( P" J这话出来，我后背那个寒啊。唐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。不知道的，还以为她要吸那什么了，哪像是吸氧气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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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雨俊也自许是个多情的种，立马儿把那氧气递她手里了。她拿着瓶打开后，直接就贴嘴上了，那通喘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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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d* c6 h# l% d7 I吸完之后，稍微活了点儿，看看我们，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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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了望迟雨俊：“先生，要不然……我买了吧，这……也没办法还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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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q) U: o; e2 n% Z2 b7 `8 o/ ^5 }我看看迟雨俊，觉得他也用不着，反正就送给这可怜人呗。

迟雨俊摸了摸肚子：“给你吧，你也别给钱了，我有点儿饿，你有吃的吗？咱俩换换……”

那女的二话没说，从包里掏出俩烧饼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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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V( |0 [5 w/ l; @1 A9 Y/ N* f唐彬无奈地望着他俩，小声跟我说了一句：“瞧见没有，这就人类最原始的商业活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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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实在忍无可忍，哈哈大笑出来，小吴也忍不住了，可还是咬着嘴唇，迟雨俊看着她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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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H9 G2 _* Z: T$ n! A( `& M小吴脸儿上那表情综合得都能贴门上震鬼去了：“我……我怕乐出来，缺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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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a8 _. E+ @3 x- R: r6 d0 f8 P我们四个人，终于挣扎到了五彩池。那水清的，真漂亮。

' e# W& Y6 |4 ]3 w( w- S; u我拍着，照着这七仙女洗澡的池子，水真是很漂亮，可想而知，也只有仙女才能在这水里洗澡吧。

可就是有这么不自觉的，俩男的一个女的，不认识的人，跨过护栏，踩池子里照相去了。

靠你们这群BK的！
' e  l5 `5 S* t0 \: \: q我这儿正扶着喘成夏日小狗狗的小吴呢，刚要发话，小吴立马儿不喘了，小姐姐挺身而出：“喂！你们要不要脸，那水能踩吗？大家都踩了，以后还有这样的水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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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o% w* I) F! j此话一出，唐彬也急了，指着他们大声吼了几去：“喂！出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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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^/ R) Z' z0 F6 c3 v那仨人装起残障来，满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，我笑笑走到他们跟前儿，挡在他们朋友前边儿把这仨人儿拍下来了。唐彬一见也拿着DV过来拍他们仨。

3 ^6 Z1 t1 V' Z6 x迟雨俊带着全公司有点儿个正义感的，过来助阵一痛狂喊。

4 O  a% `6 f" w/ `“你们干什么！关你们什么事儿？”那女的选迈出来不服气。

“你以为你踩那水里你就漂亮了？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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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？”那女的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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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没说话。管理的人过来了，少数民族的一个小伙子：“出来！立刻出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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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A) Q2 h4 p1 K% E* z* g) q. v总算还没扫了兴，我们四个人接着往上走，下来的时候，每个池子都使劲看了一会儿，照了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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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\$ s5 ^, ~0 k: h6 [6 @* H上了车，就直奔机场，返成都了，刚坐上，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。

4 P- e5 j4 x' u! o' Y“唐彬，这危险品不让带上飞机。”我说着指了指氧气。

2 A9 L/ F6 W" s' L“是啊，不让带。”

“不吸可浪费了。”我说着打开。其实身体不怎么需要，只是心理接受不了十块钱打水漂儿。

一通猛吸。

$ c: X1 m3 S6 G1 n7 \唐彬脸色极为不佳：“你吃饱了挣的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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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行动，引起了同车各位同事的效仿，几个人都把没开包的氧气拿出来吸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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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不吸就浪费了。”

唐彬也想随大流儿，打开包，想吸又觉得有点儿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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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b6 h3 G' Q. C. h, w最后两位女同事终于上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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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* K$ R$ M! n- g5 Y% W0 Q) M看着我们一车人连说带笑的吸着氧气！

“别！别吸了……给，给我们……留点儿！”好么，俩姐姐自己那瓶儿根本不够吸的。

5 g! {8 h- J. V7 z' X3 X4 [. M! y从九寨的大雨中，我们登上飞机前往成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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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寨沟给我留下最深的是两个印象：美景和猪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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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从大巴里醒过来之后。

% }( T2 G; L1 |: ?发现已经到了成都的假日饭店。这饭店刚建好没多久，没怎么被人住过，听说旅行团也是第一次接。

. x4 \9 u8 a& K肚子真饿，带的吃的都吃没了。我们进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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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宝贝儿，晚上出去吃点儿吗？”我躺在唐彬的怀里他轻轻地问。

1 @/ j$ l! g6 A, n$ @( z“有点儿困。不过特别饿。”我笑笑，“明儿有免费早餐。”

% d0 ]/ k* ?' P7 W5 I2 v一觉醒来，我们俩收拾了所有的东西。急奔下楼，从九寨沟回来的几十口子，跟没见过饭似的对早餐厅进行了疯狂的洗劫，吓得服务生直往后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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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看就是饿了几天的，平时都享受贯了，看着这一大一大堆的中西美食，眼都发蓝。还是自助式的。

0 l6 y6 o# u1 l6 v' C4 X% Y# \我们桌儿的盘子已经叠成塔了，迟雨俊又去拿来两盆水果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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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X0 H* ?: M' h我们回头看了一下，所有人，包括那些平时减肥的骨感美女吃相都极为恐怖。

上厕所时，听俩服务生在后边儿小声议论：“这帮人，从哪来的呀？五颗星都让他们吃下两颗去了。”

在酒店里合了影，我们又分成了两辆大巴奔向武侯祠，成都这地方给我的印象是个休闲的好场所，正所谓，少不入蜀啊。星期一下午商场都爆满。

在武侯祠里看了看刘备，又到锦里转了两圈，唐彬说那儿的东西跟九寨一样，不过还是九寨便宜些。

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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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h4 Y% s5 {7 D6 W5 r“走吗？”迟雨俊一脸色相地看着我们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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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]+ E. N! V6 {5 k3 D$ ]/ K“哪儿去？”我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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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~- [' S' R% B“洗脚啊！”迟雨俊话一出来，唐彬就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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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去。”我皱了一下眉，“上茶馆喝茶。”

; w1 N" W& O( M9 k6 b9 r“艾课长。都到这儿了不见识一下川妹子哪能走啊！”

3 ]7 [% k! v- l, E2 q( Q  L5 v# B8 BBK的迟雨俊，我今年要在你升格申请上盖章，我就不是艾乐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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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@9 P/ k. ^& H$ r4 D$ n唐彬笑了笑看着迟雨俊：“还是去茶馆吧。成都的茶馆里，想干什么都成。”
我们三个人站在伊滕洋花堂的门口，小吴跟几个女孩子逛商场去了。受唐彬的鼓舞，我和迟雨俊也跟着他屁股上了辆出租车，没开过几个路口，就到了家茶馆。

“喝点什么？”服务员小姐微笑地冲着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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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/ K2 N: i4 e& a4 N- h“绿茶。”我笑笑。

' l( U( ]( f7 f/ t3 s迟雨俊那俩眼睛早就瞄进后边儿那几个小屋儿了。

“我不喝茶。做个按摩。”迟雨俊根本没坐下，直接就进后边儿去了。唐彬微笑地看着我：“去吗？”

+ X9 b3 F% v# @$ {, s, @  R+ |服务员小姐过来拉了下唐彬：“做按摩的话，免费送茶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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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望了我一眼：“你不去？我去了啊！”然后跟着那女的就往里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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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w- @/ L4 G* F" t5 U' d我想了一会儿，也跟着进去了。

“做什么？”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场所。不太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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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G# L5 P5 K, _- J/ _# `唐彬笑笑：“洗个脚呗，你还想做什么啊！”然后坐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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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迟雨俊呢。”我没在洗脚厅里看见他。

“进单间儿了。人家要了个一百的。”唐彬坏笑了一下。

“洗脚多少钱？”我拿起价目表。

( |8 S+ A& [* z“三十吧。”唐彬也拿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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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十是最便宜的。还有四十五，五十五的呢。”我吐了吐舌头。

“哈哈。”唐彬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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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边儿进来一个小姑娘，长得挺漂亮的。

“足底按摩？”小姑娘冲着唐彬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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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H6 c) V2 G9 h7 |& E“对。”唐彬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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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叫按摩师。”小姑娘往外叫进来一个女的。长得一般。

- r8 O$ M! G& H- y/ t) m+ p唐彬皱了下眉，冲那个小姑娘：“你不按？”

开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：“不该我的班啊。”

“那我就让你按。”唐彬微笑地看着她。

如果我没摆正我的位置和性别的话。我他妈早大嘴巴子抽他了。

/ E0 V% r! q- {0 p+ @( _  u, S“你要按，我就按55的。”唐彬还是一脸色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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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回头看了下另外那个女的，那女的脸色不太好，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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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好吧，我来按好了，要55的！”小姑娘笑了笑。

) Y- K( I6 o, a唐彬开始脱鞋了。

% P+ N/ [  U; J% A“这位先生呢？”小姑娘看了我一眼，“按哪个价位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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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N' @3 m1 p2 G. }& K$ O. D6 z我心情不太爽：“最便宜的！”然后往沙发上一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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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j( e$ F3 {( g5 T2 e0 D) O3 Q4 k小姑娘笑了一下，唐彬在她耳边儿上说了两句话。她转身出去了。

9 ~* _# x8 O% w  F+ W' B4 `0 e“生气了？”唐彬笑着看着我。

“没呢。”我没理他，拿出手机玩儿。

' y, M$ N" J7 {' w6 r+ |一会儿，领进来一个我都能叫大姐的了，我都奇怪，怎么这种长相的也能做服务行业，而且一张嘴前门牙还少了一半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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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噗一声乐了，后边儿跟着进来一个穿得不多的女的，看了我们俩一眼，抛了个媚眼儿直接进后边儿伺侯迟雨俊去了。

我脱了鞋，那姐姐帮我把脚拿住，她一碰我我就笑了起来。

“你笑什么啊。”唐彬正享受着五十五元人民币的待遇，我看了一眼替他服务的小姑娘，靠，这俩人的水平也不止二十五块钱吧。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我算是领教了。

- ?# R" i7 N, W( w. i# E: O“我怕痒！”我喊了一声。

  @8 e3 r- {3 ]2 l9 [5 v4 W# @, t那姐姐也笑了：“小弟弟，你多大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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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她一眼：“十九！”

9 {$ E+ a+ j$ Y“哎哟！比我弟弟还小呢，好可爱啊你。”

我没说话，咬着嘴唇，太痒了。

洗还可以，我回头看了一眼躺旁边儿的唐彬，那BK的闭着俩眼享受得一个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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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s  D) [  f7 T气死我了。我感觉她给我擦干净了脚丫子。想舒口气，心想，可算完了。

我还没回过神儿，就感觉她把手对准了我的脚心，使劲的按下来了。

我那叫一个反应迅速：“啊！啊……哈……”我一边笑着一边儿一个蹬腿，幸好她躲得及时，要不然非给她踹屋里去。吓得那姐姐站得老远得不敢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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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T7 j1 g5 H7 j# q* y6 s7 h再看唐彬和他那小丫头，俩人儿活脱儿一对儿狗男女，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。连迟雨俊都提着裤子跑出来看了一眼：“艾课长，你怎么了？”

唐彬笑得喘不上来气儿：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课长，刚才，冲人家小姐SM来着。”

我脸立刻红了。那姐姐也没见过这阵式。

' N, Q5 i4 j4 `* W4 Z# L“你还按吗？”小声儿问了我一句。

我非常生气：“按，你拿东西，把我脚盖上。轻点儿按。”

她摇了摇头，无奈地叹了口气：“那你别踢我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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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！”我紧握双手。咬牙坚持忍着让她在我脚心一下一下的按压穴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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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{! T0 Q0 S2 j/ |4 S; h2 ^唐彬根本不敢看我。只是忍着笑，闭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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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迟回去忙活去了。

我慢慢适应了一下，分了分心，拿起旁边的价目表：“圣经推拿。100元。”

- v' q4 Y  S* Z2 ?( b; \* l% I' @“唐彬，圣经推拿是什么？”我看了看他。

6 v$ i/ ?" w; [' f" B两个女的都笑了起来。我自讨了个没趣。给我按的姐姐非常小心，随时观察着我腿的动向，以免受伤。

“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啊？”唐彬的小姑娘问他。

“你看我们像哪里人？”唐彬色眯眯地回答。

7 D3 N) K4 v5 F# i: m“我看，像北方人。”小姑娘笑了笑。

“不是。”唐彬回头看了我一下，“我们俩是广东人。”

“不像！讲话一点都不像。”小姑娘笑了起来。

2 q4 [( g1 n% i6 g  d9 @% V! V( G- I“对噢，讲话是不像广东人呢。”我这边儿的姐姐也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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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老早就去北京了。所以普通话说得好。”唐彬笑答。

“你们是做什么的？”小姑娘又问。

7 u/ V1 ~+ \9 j# {  M/ J3 G- O4 A; W“你看呢？”唐彬照样色色的。

靠你个唐彬，你这点儿出息！

6 `$ ?, ]7 g9 v“你像老板儿呢。”我这边儿的姐姐笑着说，“开个商铺的吧。”

! ~+ f4 D9 x: l4 w2 `唐彬笑了笑：“对头！他呢？”说着指着我。

/ B* T8 G; j/ H1 Q  B9 G“不好讲。”小姑娘笑着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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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a& |" B3 b( G1 I“对噢。”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，俩人挤眉弄眼儿了一阵，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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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不太懂了。我更不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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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M. g/ o) M. I“说说嘛。”唐彬学着四川人说话的音调。

“你讲！”小姑娘冲着姐姐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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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才不要！你讲吧，我讲了，他踢到我撒。”姐姐笑出来了。

小姑娘哈哈笑着，手里暧昧的摸着唐彬的脚踝：“我们看，他像……”说着还回头看了我一眼，我茫然地望着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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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D7 D* g. h; H6 |  s. m" K9 L“像什么？”唐彬轻轻地踢着她的腿，“快说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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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像……像做‘小白脸的’。”说完她第一个笑，抱着我脚丫子的姐姐第二个笑，唐彬反应了一小下，第三个笑。

这叫我还说什么好呢？我……跑到四川让两个按脚的女娃儿说自己是做‘小白脸儿’的。气得我脸通红，转念想了一下：“答对了。”

我起身，穿上袜子，对那姐姐说：“你手法好生噢。我来吧。给你按个正宗的，八十块钱。”那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。

7 j5 [; X, c( q$ t: u' k& S' d迟雨俊出来的时候，有点儿倦意，我看他那样儿，脑门儿上还有点儿汗。

+ W& T& G$ H" G“艾课长，爽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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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g3 p( L' o, A, z$ j我瞪了他一眼：“爽极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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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掩口而笑。

出了茶馆，我们和大部队汇合，然后登上大巴，直奔成都双流国际机场。

候机的时候，我还在围着唐彬问：“什么是圣经推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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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l# k/ {6 D) A; M1 V1 T4 u) n他只是说：“右手给你推拿，左手拿着圣经祈祷的，就是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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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P9 }% ^1 U; Y3 T“呸！”我转着眼睛想，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……”
6 T* o% T7 P7 f7 a' e“你别瞎琢磨了！”唐彬拍拍我后脑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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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S0 R5 }$ N1 c. L! J) ~“艾课长！”小吴在旁边的那排喊我，“过来玩儿牌吗？”

) N. n; i3 c+ r1 K3 J& c我拉着唐彬过去：“玩儿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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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看了看表，又看了一下公告牌：“飞机还有两个小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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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人游戏。”迟雨俊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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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这一圈人。我又看看唐彬，他笑了笑：“玩儿啊！”

古东飞从一边儿过来看到我们在这儿玩杀人，叹了口气：“人家都是在安静的酒吧里玩儿的。”

迟雨俊笑了起来：“我们瘾大！”

古东飞看到我和唐彬也在，就暂告别了他的女友坐到我旁边，也参与进来了。结果他第一轮，刚把迟雨俊杀了，就让我给逮着了。

% z# {% x0 |3 p! d( h) X: w“你怎么知道的啊！”古东飞望着我。

# l# k* F( |8 ^) U# E“好么，他小时候练过听音辩位夹苍蝇。”唐彬哈哈地笑着说。

, L: H+ l! M  p: Z3 m“罚他吧！”迟雨俊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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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L* E$ z6 t8 ?- U我看看古东飞，想了一会儿：“怎么罚好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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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z8 D) r9 q2 a0 h3 H机场开始播放ATTENTION：飞往乌鲁木齐的CA***开始马上就要起飞了，请未登机的旅客由**号登机口迅速登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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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听见这个，我哈哈笑了起来：“小古，你拿着你的登机牌，过去和那个茶餐厅的迎宾小姐说：我要从这登机去乌鲁木齐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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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_5 z! ^3 u7 K* W! a  t飞机准时起飞了。迟雨俊坐在我旁边儿不停的舔嘴唇，看着他那干得流血的唇，我才想起来之前唐彬让我买润唇霜的重要性。其实高原地区也要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反应也有所不同，一般来讲有的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，有的人就不行了。

" I% @! J* J/ t到了北京，我和唐彬准备告别大部队，先去他们家看看，没承想，还没出机场，就有人从后边儿拍了我一下。

1 p3 h: W4 g7 O2 W- s* i9 L/ O“艾乐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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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^6 M( h8 q. s# G' N' l这音儿，我在日本听了两年——程明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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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回头，程氏夫妻站在那里看着我，余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，肚子好像大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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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d% u. s/ m4 k* Y“你们这是？”我望着他们。

; y4 Z% h2 n0 O0 E# k# v# L“刚回来。起先想回来结婚的，不过余真有了，刚开始不想让她多折腾，最近才回来。”程明光笑着说。

“咋样啦？”我笑着问余真。

/ u& I2 Z0 z  N, x7 C7 M1 c3 Z; ]余真笑而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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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笑。唐彬和程明光、余真握手打了招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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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h1 w: G5 I% R  ^( B( J& _, T“去我家坐坐吗？”程明光邀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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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y5 G, a8 \) @“不了，我还要去他家呢。”我拍了拍唐彬，又转头对程明光说：“有时间专门来北京拜访你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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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明光点了点头，推着行理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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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余真幸福的背影，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些悲哀，说不清是什么悲哀，反正不太好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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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唐彬拍拍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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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儿。”我笑笑，“走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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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s. z* d) b: @2 r' p6 O“走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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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推着小车，唐彬背着包，朝机场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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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唐彬家呆了两天，又在我大爷家呆了一天后我们返回天津了，五一马上就得结束了，这日子过得真累，虽然旅游，不过没有以前十一在天津玩儿得那几天舒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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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2 r* g0 M' l( f- o' a" |“你怎么还不睡啊？”我把电视关了。看见唐彬还坐在电脑跟前，都他妈十二点半了，明儿你不工作了！

/ Q8 H) b1 v+ c- q1 y“干嘛呢？”我走到他跟前儿。BK的正瞪着五十音图背呢。

7 p6 T7 _# o  E" p“唐少爷，你半夜学日语啊。”我吓了一跳，拍了他一下，“快睡觉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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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A6 {( `$ m, f5 c0 ?“你别打扰我。我今天晚上，必需把这五份合同翻译了。”说着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叠文件，我拿起来一看，靠！这东西我翻译还得查字典呢，你现在开始从五十音图背起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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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唐彬。你疯了？”我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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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o0 g/ Y* e; F) C6 y( ~- o3 M& }他回过头来，一脸严肃地看着我：“没有。”

4 R" ]( ]. ~3 c9 m4 s6 }“没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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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3 L8 F# W5 ~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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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^7 H# Y7 b& ~# Y" N1 N% R4 i) l“那你逼太坏了！”我大喊一声。

他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都没脸再求你了。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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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s' t. M6 E3 p1 o% [2 [! o我无奈地笑了一下，然后把合同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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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c7 e3 O. b0 o“得多长时间？”唐彬望着我。

“全部翻完的话，最快要五个小时左右。”我看了看表，“明天早晨五点能翻完，我不查，你明天拿过去让崔莲姬校一下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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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^& ~. E. j, t/ J& H% w: w  d3 i2 x“那你，不睡觉了？”唐彬坏笑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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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+ f1 v4 d! W+ z  d我瞪着他：“要不然我睡觉去，你慢慢学，学会了再翻译？”这BK的坏得都他妈的流油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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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+ R! r- k/ m7 \/ ]0 _他哈哈大笑起来：“我也不是诚心的。今天不翻译，这合同就得拖了。”

0 W& e$ E3 G9 f0 V我在桌前，拿起铅笔，开始在A4的纸上翻译。

' @. U+ v- y+ y1 d5 l4 F: U5 q“怎么不用电脑啊？”唐彬泡了两杯咖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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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费眼了。大半夜的。”我看看他，“你快睡觉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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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R+ A& W) g0 f) c5 |“我陪你。”唐彬笑了笑，紧紧倚在我旁边。

. i3 I0 A" @, s$ S( Y我呸了他一下，继续翻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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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时，第一份合同告捷。唐彬拿起我翻译成中文的合同，仔细看着。

“你怎么不交给翻译公司去做？”我一边翻着第二篇一边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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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2 t/ w! u6 e9 Y/ V! ?2 b“你以为我是大公司啊。这东西，能省则省了。这一份合同好几千呢。而且还不知道生意做得成做不成。”又看了一会，“而且，你本来就是学这个的，小崔是能翻，可是，毕竟没你专业。”

5 x) u& @: u% k1 n0 W, r+ B# A“我不是学法律的。”我看看他，“明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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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|" m# o2 J; ?& l* C. x“路小天是啊。他帮着看不就得了。”他笑笑拍了拍我。

我抬头看了一下表。加快了速度。

& h# h( v+ v* d唐彬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呼吸着。我看了他一眼，笑笑说：“喂宝贝，你先睡觉去吧。”

他摸摸我的手：“一个人睡不着。突然间想起你在日本的时候了。一个人，天天都是一个人。”

! i+ u- v, k% V& U; t他又点了一支烟：“你回来以后，我就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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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理他，只是继续在看，感觉眼晴在挣扎，不知是在和睡意挣扎，还是和泪水挣扎。

* X+ F6 V1 f3 u1 A唐彬从后边抱住我，倚在我的身上睡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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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八辈子血霉倒的，饶着给他翻译东西不能睡觉，还得背着他……

  N0 a6 Q9 X# {( f- h+ y在鸡叫之前，我把他的东西都翻译完了，然后把他背回到卧室，放在床上，四点五十了，我现在睡觉今天就不用工作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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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~8 }& y* m* V洗了个澡，穿好衣服，找出一个没度数的小眼镜带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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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W5 Y2 d& i8 j1 w+ Z出了门，想给唐彬打点儿早点回来，五点多的街上尽是些遛早儿的老头儿老太太。人挺少的。
9 s' q  p4 E' P0 h8 k9 p/ \% }- `
" k/ G  C  N9 c+ ?9 Y我买了两碗锅巴菜。两根儿果子，回了家。

六点半，我大力把他打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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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{5 i7 d. k" }; Z“几点了？”唐彬揉揉眼睛问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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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_  `+ I5 d) c9 }“快七点了。”我把早点放好，“宝贝，你先洗洗脸，我买回早点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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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个翻身起来，抱起我扔床上了：“不打你，你就没边儿了吧！叫我什么呢？”

我哈哈大笑，他一把脱了我的鞋。

“你干什么？”我望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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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他妈找着你的软肋了！”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我的脚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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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靠！我他妈辛苦工作了一晚上，大早晨起来给你买早点。到头来，就落一个和公鸡一块儿打的鸣。这BK的唐彬，要不是怕我那惨叫声儿把警察招来，可能还不肯撒手。

“我打不死你BK的！”我奋起反击。

他耍起不要脸来了，抱着我不撒手：“你舍得？你舍得？你舍得打我？”

他妈的。
7 c" S* Z! ?1 v! J工作的时候，幸好是自己一间，要不然非困死不可，不过也不敢扒桌子上睡。

% `/ z% A4 P; u; y好容易挨到了下班，真想租辆灵车，躺着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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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响得特别不是时候，我一看是老姐，立马儿就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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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; T8 o6 z; H& H# I“艾乐直！你也不回个家！”老姐气哼哼地说。

2 V2 Z& F, Z1 f: |' T% G; r" ]“我……我有点困，明儿回去行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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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`" K2 @. I) T3 ^' v“不行！今天立刻回家来！真是，我找你有事儿。”

“噢。”我挂了电话往办公楼外走，古东飞从后边叫我：“艾课长，去哪儿，我送您？”

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：“不用了。我打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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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，顺路。”古东飞笑笑。

/ s6 F5 z, S/ F+ e; r( |  {“我去哪儿，你知道？”我看着他。

“不……不知道。”他笑着说。

我没再说话。只是摆了摆手，今天太困，懒得说话。打了辆车往家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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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H0 v& s7 b1 b9 u: E$ h$ @. Z拿钥匙开门，只见我家格调大变！好么，怎么……搞得跟政府似的。我妈从屋里出来：“儿子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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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" S2 t) ~7 @0 J, w: I“妈，这！怎么把咱家弄成我爸的办公室了？”说着我忙往我屋里走，生怕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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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推门儿，好么，书房！古香古色的。

“乐直，我们感觉你也不回来了，就把这屋儿给你爸当办公室了。”我妈笑着说。

我暂失明了一会儿，再睁开眼：“噢。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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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姐从屋里探出头儿来：“进来！”

- ^  J' L" z' n9 M% U/ c, ]! w: w我放下包，脱下西服外套，进了她的房间。

: J' P) ]- P) o“知道为什么吗？”老姐一只耳朵贴着门，一边儿使着眼神儿跟我说。

“为什么？”我躺在她床上，抱着枕头半梦半醒的答着。

“咱妈给我相了个对象，是咱爸单位老陈给介绍的，挺有台面儿的一个人。瞧瞧，今天晚上，他们一家子要过来，这屋子都装修一个礼拜了，搞得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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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M5 u! n+ A" R. }% f) x. s3 x) x我一边笑一边说：“给你找了个有钱人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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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呸！”艾菲坐我旁边儿，“不过我都这么大了，快三十了都，再不结婚说不过去。”

4 T4 ~  x7 U) t6 z( l* ?! i: o# s我抬头看了她一眼：“那不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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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什么啊。”

“你那美容店干得怎么样了？”我继续安睡。

- }- V" n! o% u4 @3 \. _" Y- r“挺好的。不过老爸可能不让我继续做了，给我在美术学校，找了个关系，当老师去。就为了相这个破亲！”

' K$ d) Y  c( p, X3 V; d2 }我哈哈地笑了一会儿，睡着了。老妈推门儿进来：“快起来！小祖宗，你姐姐嫁不出去就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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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妈！”艾菲好像和老妈吵了起来，一句一句的。我听着感觉她们越来离我越远，眼前浮现了一片一片的日文合同……

突然进来一股冷风，怎么这么凉啊。真是，睡觉呢。我拉被子，找不着。慢慢地睁开眼。面前站着老爸、老妈、老姐，还有一个男的，还有一对老夫妻。我正把艾菲的床祸害得乱七八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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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l$ f# S; W; d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。

“爸，妈。”我坐起来，眼睁得大了些，看着面前的六个人。

老妈的脸色非常难看。老爸赶紧过来：“给你们介绍一下，这是我儿子，艾菲的弟弟，艾乐直。今天上午刚从瑞士开会回来，正在他姐姐的房间里倒时差呢。”

4 U; F$ K! h0 n7 N% a3 [! p另外那个男的嘿嘿地笑着，应该是他爸和他妈吧，顿时松了一口气似的：“噢，艾菲的弟弟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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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- ^" I! B* T/ J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出去吃了饭。

老夫妻走了，只剩下艾菲和那男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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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没搞清楚他叫什么，干什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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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也回去了。”老妈拉着我和老爸，打算把艾菲一个人儿留那儿。

“我们想去转转，乐直一起去吧。”未来姐夫发了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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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h: N5 T# a' [& j# `" ~; E  V& _“嗯？”我莫名其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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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n* V3 H" L9 _' i# L, F老姐冲着我死命点头。我留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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奇怪地当了电灯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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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爸我妈一走，那男的先现了原形：“操，这一天累死我了。菲小姐，看你也累得够呛吧。”

8 x5 v7 d4 w9 O6 G老姐和我直愣愣地看着他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
他拿出一盒儿七星，递到我跟前儿，我拿了两根，一根给了老姐。

老姐呼了一口气：“你，到底是干什么的？”

0 |, n, T# c+ @. a2 d& L0 _“我原来在银行工作，早就不干了。在杂志社做摄影。”那男的看看我，“乐直，你记住我名字了没？”

7 F7 }( D# |  p$ Q9 x) s# J我还没醒呢。

“我再说一遍：宋然。”宋然笑了笑。

* @* r; ^; w- z. c+ J! ?0 f/ Q: w7 U“宋先生。你快跟我姐结婚吧。”我又想睡了。唐彬，快点接我回家睡觉。

1 v" \3 G" |# |1 K老姐从后边儿拍了我一眼：“胡说什么呢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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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兴趣做个广告吗？”宋然看着我问，“男士护肤品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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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抽着烟，懒得理他：“你们俩领了结婚证，我就去。”

- }, Y5 g$ g$ I宋然笑笑转过头看着艾菲：“你真是老师？”

艾菲瞪了我一眼：“还没当上呢。我是学画妆的，原来在电影厂工作。”

宋然一听是同行，立刻来了精神，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打车回家了。

( Z' S8 `' ]5 S. T) O+ r" A+ O……

8 ]% u1 Y( w  T' \2 W经过一晚上的调整，我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的年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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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t+ X9 G- \* N4 }早晨的时候突然发现，唐彬一晚上没回来。BK的，跑哪儿去了。晚上下班回家，发现唐彬早早地回来做好了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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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a/ Y6 z% Q4 Q. G“你上哪儿去了？”我放下包，脱下西服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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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m, i% C) z& R6 g4 T  P0 Z; O“住公司里了，昨儿晚上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，都关机了。”唐彬一边儿往桌子上摆菜一边回答我。

( B4 M* u2 ]7 F/ R/ S! J“昨儿我姐相亲。”我洗干净了手坐在桌子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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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g8 @& m0 q" e0 k& @“是吗？她能嫁出去吗？”唐彬嘿嘿笑着说。

我没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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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X; q1 c7 |" D! H+ }/ w8 C“对了，咱得准备红包了。”唐彬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。

“怎么？”我抬头望着他。

“朴正欢要结婚了！”唐彬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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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！”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。

“你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啊！”唐彬笑了笑，“难不成一直还惦记着他呢？”

“边儿呆着去你。”我低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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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？”唐彬问，“艾乐直，艾乐直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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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”我猛地抬起头，两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。

“你最近不太对劲儿啊。”唐彬放下了碗筷，“有什么事儿，说出来行吗？”

“没有啊。”我皱了一下眉，“没什么事儿。”

“你不诚实。”唐彬的脸严肃起来了。

7 n. j+ f: h+ s$ `“没有。”我看着他，心跳得很快，“真的没有！”

“那你为什么害怕？”唐彬瞪着我的眼神，让我感觉有些不安。

" y  B/ Q1 f; _3 v* _4 d  U这些天，我到底是怎么了。心里总像沉了些个东西似的。25岁，25岁有这么困难吗？为什么，想得一下子多起来了，我开始怀念那些单纯幼稚的时光。怀念那些与唐彬快乐的年代了。

我们认识多久了？三年吧。快三年而已。

% ^; d1 ^7 ~3 ]* T7 D6 E( U“唐彬！”我忽然叫了他一声。

3 ~5 U8 i. N6 J“嗯？”他一直在看着我，好像没有惊到，“怎么了？”

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，心里只是害怕，但到目前为止，我还不知道我在怕什么，不安的感觉，后背发凉，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些的不对劲，但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。不像卡了纸的复印机，容易解决。我有一根神经在起作用了，或者说，我大概有些器官开始发育了，或者说，我有些个思想意识开始产生了。

“乐直。你……到底怎么了？”唐彬的脸色很难看。

9 c, @- m( E# N0 O3 {0 [! U7 b* K我……必需，至少要给他说出我的想法。但，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。

" O9 W: z+ h6 m2 ^' p  O“我们的生活，很快乐。”我含着半口饭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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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v: Z' y9 j6 I- V' L7 _0 ^! ]6 K“是。”唐彬的忍耐大概快到极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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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R; I/ ?/ c# j/ M& _4 B“但，我有种不安。”我只能说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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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u, g  k% c% N0 m; |1 X6 R“什么不安。”唐彬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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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i5 Q0 k% ~+ p& X3 Q“不知道。”我摇摇头，“我真的不知道。”

' ?, X6 M3 D  @: |' X6 n“工作压力太大了？”唐彬看着我。

0 O. Q$ C3 U8 \. i“不。应该不是。”我望着他，望着我面前这个27岁的男人，“大概……是，我老了吧。”

唐彬笑了一下：“你呀，想得太多了。要不然就去看看心理医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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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t2 |) `7 ]0 @2 J9 i  w% h! H  s我笑了一下，没理他。但，是不是该去看一下。
* q- \2 p3 T3 y9 ^5 [# f算了，什么都不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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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J$ U" U3 ]- S9 j! c: L2 R; Y高高兴兴的多好啊！我嘲笑自己，与其“先天下之忧而忧”到不如“先天下之乐而乐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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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乐直！”唐彬晚上推开门喊我，我从电脑前站起来，走到门口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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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把抱住我，盯着我的眼睛，然后慢慢地吻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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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$ n+ e5 z# K4 v  F$ x7 N我回应着他，大概过了一会儿，他松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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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你？”我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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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儿。”他笑笑，“就是今天工作，突然间想到，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，觉得高兴。”

这BK的又酸得流油儿了。

“直接说吧。什么事儿？”我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
5 ]$ [1 I" U5 m8 v$ z, T. d9 ^0 g“礼拜天，跟我去趟公司。”他笑着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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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翻译东西？”我问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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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。有个老师来讲课，你过来一起听听。”他脱掉西装外套。

  u) _# P, a' K4 `# v& j我不解地望着他：“什么课啊？心理学？”

他哈哈笑了起来：“不是不是。前天跟你开玩笑的，你还当真了，真是。你的心态好着呢，是ISO认证的一个老师过来讲课。我准备换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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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个没忍住，笑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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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Z: o* T2 ]2 i他脱鞋的时候抬起头，看着笑成花的我：“怎么了？”

* B* j! E- A! W2 Y我摇摇头：“没事儿。”心里想起来我头一次准备去银行面试的情景。京片子，你们公司还申请ISO呢。你当国际认证是大英四级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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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k# f9 Y4 ]; ~( t9 g& p5 Z他换好了衣服，吃了饭，坐在床边儿上看报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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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了一会儿，转头问他：“周日几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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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事儿？”他问我。

“没事儿。我就是不想早起。”

* ^6 T) H3 ]) g7 z- m6 _他笑笑：“九点开始。”

我点了点头。心想着看你怎么丢脸。我终于明白，当时我趾高气扬说要去外国银行时，老爸那个狡猾的笑容了。我也望了京片子一眼，狡滑地笑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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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p  ~* P6 g. y* J周日早晨，我六点钟就兴奋地起来了。

9 K' b) X3 a. i$ p8 M9 i. {+ f" K+ v“快起来，听课去。”我摇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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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看表：“你丫起得比公鸡还早呢！”

7 m) I! {0 M. T) l; Y! X我按奈不住看笑话的冲动，一翻身，把他压在下边。

- |- z/ F# Z( Y( h" ?“不行啊！你给我下去，我一会儿还得见老师呢！”唐彬把我从身上推下去，我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卫生间。洗了个热水澡，光着从厕所里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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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已经整理好了。床上放着我今天要穿的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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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F  e( x, b  G1 q; G# _( z; Z2 u5 Y我看着那件从日本带回的西服：“还要穿成这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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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F- u) h3 W* C3 x3 d7 N5 b$ H# q! p“对。你九点过去，我要去接人。”他笑笑，“乐直，你要不要买辆车？”

! O/ F  j4 M: V1 ]" @我看着他：“少放屁！我坐地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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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了笑。出门儿的时候吻了我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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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m  a% q! A) \. d4 F* V( m我坐在床边儿，想了一会儿，要是有辆车！拿出存款单看了一会儿，拿起电话：“姐，二两块钱能买辆什么车？”

“谁买啊？”老姐问。

) W( |6 I9 j! p& v  M% U“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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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几万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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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万……最好一万五。”我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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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菲沉静了很久，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。

! C' Q$ y& E3 X* R“我再给你添点儿。”艾菲回答。

“真的？”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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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L8 L( U( M8 }4 @3 @% y“嗯。再给你添几千，你盘辆二手夏利出租过来！小BK的艾乐直，你起这么早发神经给我打嘛电话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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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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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( ]+ e! u4 [1 m2 k/ j& |我放下存折。穷有什么了不起的。

1 s. ^9 L& N: {/ j( F1 V穿好衣服，看了看表，上网查了查ISO的东西。差不多八点半了，我推门走向地铁站。

到唐彬公司的时候，大厦挺静的，周日没什么人过来工作。感觉挺恐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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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公司的门紧闭着，我拿出他给我的门卡碰了一下，门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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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装得像点儿。我还特意拿着很多文件，带着公文包，心想反正是看笑话，今天就去去吧，累点儿好给你B一个教训，还没学会走呢，指着送几箱子咸菜到韩国做便当，就国际了。

& w5 q: I" J& T+ r8 E小崔从里边出来：“艾先生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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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l+ f  U, T1 n: a  c我点点头：“上课来了。”

" R/ e  S9 Y2 Y, s* R9 G" }* q小崔笑着引我进会议室。

" m+ j+ m; M8 w. d, j1 Q“小崔，你今天怎么穿套装了？”我看着她一身的西装套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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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今天赵老师过来讲课，当然得严肃点。一会儿你进去，唐总会做介绍的，你别说话，不管他说什么，你就听着就行。”小崔使了个眼神儿。

9 Z! n; G5 X/ C2 Y我点了点头。推开了会议室的门。

好么，妈爷子，这一屋子的人啊，都能凑桌酒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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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^1 x0 R: R: P, L3 q% i唐彬坐在最靠近那老头儿的地方，站了起来：“赵老师，这位就是我们日本市场开拓部的艾乐直部长。刚刚从日本回来，这次去主要是谈了一些关于和三井贸易，日产农业合作的事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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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G# c+ [3 E1 |) d我的脸立刻就红了，BK的，这不骗人吗！硬着头皮上吧。我走到那老头儿跟前，伸出手：“赵老师好。请您多多关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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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，艾部长好。”赵老头儿跟我握了握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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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坐在唐彬旁边儿的空座上。仔细看了一下这一桌子的人。还使劲儿揉了一下眼睛，没看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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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4 r1 ?2 y8 D" t: a* K( [+ f唐彬有礼貌地对那个赵老头儿说：“好了，人齐了，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高层领导人员。”我斜眼儿看着唐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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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I3 N8 e' s( }“这位是我们食品化学方面的顾问，唐礼先生，也是科学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。这位是我们副总经理，朴正欢先生，这位是我们法律顾问，路小天先生，这位是软件系统开发部门的负责人，雷武先生。这位是我们的财务部长，苏怡小姐。这位是我们服装部门负责人花文先生……”

真能胡说，这么能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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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p/ _* u% \6 m' O2 c) L赵老师跟各位打了招呼，开始讲课：“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时间过来听课，啊，刚才，唐总经理也说了，我们这间公司，要换标，要通过ISO是一件很好的事情，证明我们所有的流程都要国际化，这样，我们先从ISO的历史沿革讲起……”

一个上午我听得头晕脑涨，乱七八糟。下午五点，才把赵老师送走。雷武花文和唐礼一路也回北京了。公司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。

“唐彬，你这不骗人吗！”我看着他。手里还拿着他给赵老师看的那张组织结构图，上边都是些根本没有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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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笑笑，朴正欢过来拍拍我：“这叫合理利用可用资源。在日本呆傻了，不懂国内行情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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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看他：“这危不危险啊？到时候人家过来一查……”

“行了，走，咱KARAOKAY去！”苏怡大喊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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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k; s5 ^* l# L我想起了什么，突然间问：“苏怡，你找着对象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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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怡瞪了我一眼：“怎么着，怕我嫁不出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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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笑笑：“我姐都相亲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艾菲早跟我汇报过了。”苏怡笑笑，“我觉得还是找个傻男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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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u6 F+ l' A) b" T- {  `朴正欢大笑：“这世道，哪儿还有傻男人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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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Q- {: X; ~+ q+ x7 q. O/ d我，唐彬，路小天，小崔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向了朴正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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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u+ ]1 X; o. S, a$ a  L他不解，看着我们：“怎么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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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l& ?) U$ V& l小崔笑了一下，没说话。唐彬哼了一声：“照镜子去。”

朴正欢摸着后脑勺和我们一起进了卡拉OK。

  f% l  X* v! P# `唱歌的时候，我一直坐在唐彬的旁边，心里有点儿难受。人越大，变得就越来越敏感了。路小天……

我上厕所的时候，路小天跟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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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H! y. Q5 B  f( S: n& o“乐直，今天都没得空和你说话。”他一边洗手，一边说。

“怎么样了，还习惯吧。”我望着他。

) M: P3 ^  u7 g( P4 F“挺好的。唐彬也没怎么记恨我。”路小天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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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h6 c" m, b! J  |1 i/ `“别再提以前的事儿了，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。唐彬要记着，他就不是男人了。”我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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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，他的确没有你男人。”路小天又笑。

“小天。”我看着他。

) u9 h5 p, B6 T, w) s9 B9 N3 _“怎么了？”路小天看着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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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……”我想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斩断了。

$ E) T$ N7 M- ]# F; `( V“乐直。我……求你一件事。”路小天的脸红了。
, v4 Z# @- [/ Z( B. m“什么？”我望着他，有点儿肝儿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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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光慢慢地变得安定下来。

“这一辈子，都不要和唐彬分开。”路小天笑笑，“你，不要再担心其它的事情，只要看着唐彬就好了。”

我松了一口气，笑笑：“为什么，你这么明白我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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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为我把你当朋友。但，我永远没有你聪明！”路小天哈哈笑了起来。唐彬正好进来，脸色儿不太好看：“吃棉花拉线儿呢？”

! o0 ]& f& l3 g; F! ?路小天笑了一下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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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踢了他一脚，小声说：“你B是小媳妇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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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是你媳妇怎么了！”唐彬大喊了一声。门口要进来方便的人都给吓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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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y: r6 w9 c9 U, }! I0 I我无奈地摇了摇头：“走，媳妇，咱回去。”

9 x, f: o( ]' U  V唐彬皱着眉：“揍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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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彬的公司，顺利了通过了ISO国际认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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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* |6 U% W5 Z( C) S) RBK的一进门儿就跟我汇报：“艾乐直！公司通过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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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) u9 S. j% m8 C& ^“什么通过了？”我看着他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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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G) V8 |& X$ [3 E& T- u“国际认证啊！”他笑着看着我。

“通过了？”我瞪大了眼睛：“放屁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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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L5 f# o1 b" i4 g0 ~他轻轻抽了我一巴掌：“放我的屁，让愿意闻的闻味儿去吧！真通过了。只发现一个问题点，轻松解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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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抽着嘴角儿：“这世道。国际认证的根本没法儿信。”

“怎么说？国际认证的还没可信度啊？”唐彬懒得理我，一个人坐桌边儿上吃饭去了。
2 M/ v# b9 k! C% y4 G9 l5 u  \9 Q
, L( Y% R5 P- L7 J我拿着报纸，指了指新闻：“瞧瞧。端午节都成了韩国‘遗产’了。算了国际认证了吧。你们公司跟韩国一样，放自己的屁，让别人笑话去吧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