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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时候,人总是觉得自己在为别人而活着。事实上的确如此。
# u( z {* _' e" H4 U一、
0 a/ e i7 y1 j7 W这是一个典型的南方城市,红花绿树。古来百越之地多蛮族,这个城市的美,便如孔武的勇士打斗之时一般的惊心动魄。% ]( X5 _% y% Q9 G1 X5 }( t% c
我坐在M之岛的顶楼,周围一片人声鼎沸。& x& F' T/ U; |6 G+ V; B/ T
电话响起时,我们一群人正谈论着各自的一些琐事。9 d! l( O, S& w% V' n9 e/ @
“晗晗,聚会结束了吗?结束以后过来吃饭,顺便帮我劝劝你佑佑哥哥。”大姨在那边如是说。0 x( e; j# y: V; u
我微笑着答应,然后收线。起身告辞。) I! @& Q" c5 T4 B; V
朋友大呼不过瘾。我哈哈大笑,说后院起火了,赶着回去救火呢,哥哥你们就让我走吧,谁还没个人生父母养啊......真是语出惊人,朋友们也不便说什么。
& Z* }+ y% w2 T/ C: `正当我要走的时候,钟鸣说等等我,跟你一起走。/ T6 t3 i& r. y* s: b2 h
结果又被众人水了一顿。
/ B# }! r: R, ?+ V) X& K走到楼下,钟鸣说你在这等着,我取车去。
) M! N& J+ a# _* l1 \钟鸣这小子混得是不错。朋友聚会,我们大家要么是坐公车,要么是打车,撑死了也就开个小moto来的,结果他愣是开着个四轮儿姗姗来迟。哦,那四轮还是著名品牌“四个圈儿”。9 J- ]/ L4 ?" y: d- K9 R
上车之后他问我,去哪。我打开他的车载电台,告诉他,绿水云天。
( K8 Y( Z/ `8 t% d/ ?“哟,够款儿的啊,绿水云天,城南高尚社区,均价得8000吧?”这小子又扯开了。
% W% y6 w6 g' ]3 M; C0 y% } u“咱哪比得上东城别墅啊”我也打趣道。
! g* o% K; t5 n! l不知道为什么,跟这些以前的老朋友在一起,我总改不掉身上很浓重的江湖气息。2 u' f9 \) V |6 s. L/ _2 m
“哎不对啊,我记得你家是在罗马花园吧,怎么跑绿水云天来啦?”
) @! i: e1 Z9 J7 y6 e“哦,我去我表哥家,有点事儿。”. V/ J, A9 x* q4 P" m
“什么表哥,情哥吧。上次我可听说了啊,你跟一大男人逛超市。”, h# J0 }: @ I/ B5 Y
“你以为都跟你似的,哥哥弟弟一大堆哪。咱那可是清白纯洁得出水儿的革命友谊!”
6 }9 k" a5 n8 h& ?7 o( M“还清白纯洁得出水儿呢,是淫水吧。”钟鸣这嘴可够毒。. [/ s+ W) Y }% n
“滚开,臭流氓!”我笑。
$ t z5 {) d8 K2 m( T3 Z5 L“敢情我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一形象啊,我说你可真够待见我的啊,我说小晗,这么多年来我对你的心真是可昭日月的啊,我容易吗我,谁还没有个人生父母养啊......”$ o5 i& C3 E5 }2 G5 g# y
人生父母养这句话,是我们看《圈里圈外》学到的。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被我们奉为经典。钟鸣本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的,但是有时候也挂在嘴上说说。朋友们对此都非常不解,个中原因,只有我知道。0 M8 B6 U/ P# A4 ?# U2 E7 q' _! D
我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到了地方,我跟他说行我到了,自个走进去得了。刚要打开车门下车,他一把拉住我,脸凑到我耳边,轻轻地说,真的,晗晗,这么多年,我心里,一直只有你。
: f# p9 @# c8 [. V7 _( |& E. d1 B我转过身,仔细地看着这个很认真地说了很多年爱我的男孩子。那一刹那,我有点恍惚了。我用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,轻轻说声,thanks!
7 I: w& ^6 y9 P, y9 o7 W# |我走进小区,看到有很多孩子在草地上嬉戏。孩子们笑得很热烈,一个皮球滚到我脚边,我弯腰把球捡起,轻轻抛回去。
6 m8 q" P* W/ @" F: o站在表哥家楼下,我抬头仰望。十八楼的窗户开着,我看见鹅黄的窗帘被风吹动的样子。
7 {" K3 }: z' F% N! r6 z/ b: t曾经有很多次,我对表哥说我喜欢十八楼。源自于黄磊的一本散文集,《十八楼的幻想》。我说我想知道在十八楼这个地方,是不是离白云更近。表哥敲敲我的脑袋,说,物理学告诉我们,海拔越高的地方空气越稀薄,氧气会相对较少。我定定地看着他。然后他又很认真地说,但是把我的氧气给你。3 o2 H& f6 I+ P6 T! W1 Q( _
电梯的数字一个一个跳动,终于停止在18楼。我很庆幸一路上没有人跟我同行。让我好好享受这18层高度的旅程。
' n! E m5 l7 n u我拿出钥匙,轻轻旋转,咔的一声,我打开那扇门。
& t( I9 Y) m! z9 a# x表哥坐他的钢琴前面,十指在琴键上跳跃。一直以来,我都觉得表哥修长的手指很好看,很白净很书卷气。1 a: k$ b+ }, \8 r* S, ]
慢慢地,我走到他身边坐下,他停下,静静地看着我,我对他微笑。我亲爱的佑佑哥哥,他欲言又止。我示意他噤声,用眼神告诉他,我都知道。
7 s- c$ K! K9 }南半球那边,应该是冬天吧,他喃喃说。' p' D# Q# _0 F7 N" i: V7 n
世界上也有些地方四季如春,我轻轻道。
8 o8 U% {# \( \' o6 t他哀伤地看着我,英俊得让我无法直视。
+ {9 B; C2 _/ i- g5 p佑佑哥从小一直都很疼我的。很小的时候,我就把他当成偶像。他聪明,有才华,高大,英俊,在我心里,他完美得无懈可击。
8 y$ i' W! ?7 s: g* Z! T可是,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,也会受伤。很寻常的情况,失恋。
9 |; d& q4 O+ }4 f* Z Y2 {9 z与他相恋多年的女友,跟着别个男子,远渡重洋。
& J+ C& b* t8 N, I' q! m有什么比这更令人伤心的呢?
k& F3 w8 C3 O泰戈尔有首诗,叫做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》。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?不是生与死,而是我在你面前,世界上最远的距离/不是/生与死的距离/ 而是/我站在你面前/你不知道我爱你。
7 @( G4 w. `: J不,我不认为这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。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应该是,我站在你面前,明知道你我相爱,却只能缄口不语。' i6 w/ w* D" y4 [
我依然记得,上个周五,季婕走得时候,在机场对我说的那番话。
! y# P' a0 J. O# R她说,晗晗,不要怪我。- I3 Z$ R. c: s7 C3 X: C0 U
爱情的事情永远没有绝对的对错,我点点头。
# p0 g9 y: V! c1 ? ^- W! E Q不,不是我不爱他,而是他,不爱我。季婕微笑着说。9 c3 I W3 E& Z. ^3 n: x9 z: b! {
现在已经无谓谁爱睡不爱了,不是吗。我看着她,心里涌起一股悲哀。这是佑佑哥爱着的女孩子。$ ]% \* v$ ^& U! z5 f
临入关前,季婕说了一句话。她说,你知道吗,他在梦里只喊一个人的名字。而那个名字,是你!3 g: [/ q7 U5 j: k) M; S$ ^, c
那一瞬间我愣住了,甚至忘记跟季婕say goodbye.$ p+ H9 I; f2 C4 L7 ^6 _. U
我轻轻地拥抱佑哥,告诉他,tomorrow will be another day.虽然这很老套,但是此时此刻,我只能这么做,只能这么说。因为,那是我表哥。. p, l. `2 d p8 x- _- `$ d! l9 z
1 M+ p4 U. `9 G8 C" j待续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