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号监牢又进来一名囚犯,却享受到不同的境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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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的是台湾同胞,进门的时候,警官就叮嘱老大:"多照顾着点。"老大点头称是,并让其他两个剃着光头的劳教犯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物品,摆放妥当。"你是台湾人,在上海做生意?"老大问他。"我在青浦那边,做粘合剂的。这次因为喝醉酒了,开车迷迷糊糊的,我就把车停在路边,哇哇吐,就有人看到举报了,说我酒后驾驶。后来我托朋友找关系,说要八万块。我想还是受十五天的苦,也就少付这八万块了。"他头头是道的说着。"怎么用得了八万块呢?"老大说。"是啊,我也不信。我托朋友的朋友帮忙,看来都信任不了他们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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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两个也是因为赌博进来的,他们把话题引向了台湾,问他:"你是支持马英九呢还是支持陈水扁?""当然是马英九了。陈水扁倒了十亿新台币,说是搞’金钱外交’,可是钱汇出去,倒来倒去就没了,所以在台湾人人都骂他。"他顿了顿,继续说:"象这次选举,台商会出1000元,我们自己出3000元专门回台湾投票,行使自己的权利,就是为了让他下台,把马英九扶上去。""你认为两岸会统一吗?"我问。"肯定会的,只是时间问题。"他肯定地说。 ! X; b$ T& f3 _" p; Y! @1 [,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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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中饭的时候,老大特地拿出他收藏起来的好东西与台湾人和另两个赌徒分享。主要是真空包装的卤鸡以及火腿、可乐等东西。我们则吃着水煮花菜泡米饭充饥。虽然每天除了静坐还是静坐,但是每到吃饭时间肚子还是会咕咕叫,可看见牢饭还是难以下咽。牢房里没有表,不能知道准确的时间,因为我还负责每天送水前把栏杆外面的保温桶余水倒干净的任务,于是我请教其中一个断了一条腿的劳教人员,他指着过道里地面上的阳光告诉我:"等光线到了那个黑色地砖的时候就是吃晚饭的时间,也就是五点钟。你要提前铺好毛巾。送水是在三点半,现在是十二点,你看光线基本上到这中间就可以放水了。"我很钦佩他的观察能力。 ) J+ v. H. u" o1 P0 J0 z2 l" Z; w
1 v% |9 f1 k3 u9 S; y! R他问我:"你是兰州人?"我说:"是。"他说:"那咱们还是半个老乡呢。""你是陕西的?""我是宁夏的,不过我妈是甘肃武威的,所以算半个老乡。"他乐呵呵地说。我指着他打着石膏的脚问他怎么弄的。"警察抓我的时候,我从三楼跳下来摔伤的。""伤在哪了?""脚踝。""你在这里多长时间?"我问。"一年零九个月。老大是两年。"他指了指前面的一个老头,说:"他是一年半。""难怪都理着光头。"我自言自语的说。"这都是’小剃头’帮我们刮的。"他指了指前面一个长相很标致的小男孩,又继续说:"他只有十五天,我们只是暂时羁押在这里,都要到劳改农场去的。"他言语中透着凄凉。这个只比我小5岁的男人,感觉苍老了许多…… |